“求娶?”
娄卿旻眯了眯眸子,唇齿间轻咬着二字,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唇角扬起弧度。
“即便是你求娶又如何?她本人同意了么?”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只想满足一己之私?莫不是想强娶?”
被人戳破小心思,衡无倡瞬间气红了脸,语气十分不自然,几乎快吼了出来:“本殿从未说过此话!”
“三殿下如何想与我无关,只希望你不要将公主逼得太紧。”
见眼前人像个呆子一样站那不动,娄卿旻眼角带着轻蔑,绕过他向前走了几步。
“你又怎知出宫一事不是她所求?”话虽是与衡无倡所言,但并不转身看他。
“此话何意?”
来人有意追问个明白,娄卿旻却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三殿下,府中还有事,先失陪了。”
他向前走着,衣袍随风飘扬。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身侧来回晃荡的玉佩,温热的手指静静摩挲着那枚十字花结,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少女明媚的面容,他表情也随之柔了几分。
恍惚中忆起年前生辰那日,好似习惯了孤独,生辰时他也是独自一人在府中书房坐着。
太子朝饶把他当知己,心中记挂他,大大咧咧来到府上一脚把门踹开后,便从袖中取出这条十字花结,而后十分随意地扔到他桌案边。
“上个月我生辰颜儿做了两个,说是保平安。但我左瞧右瞧还是觉得难看,不想戴。”
“你若看不上,便也扔了吧。”
他语气满不在乎,但却将红绳保存得很好,没沾上一丝污渍,跟新的一样。
身为长兄的朝饶,无数次在他面前提起朝颜,嘴上说嫌弃,但他话里话外都是宠溺。
娄卿旻丝毫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这是他第二次得到朝颜亲手所制的东西,虽然此次借了朝饶之手,他还是很开心。
一根红绳,礼虽轻。
但他前半生身处孤寂中,这根红绳的到来,无疑是将他那颗冰冷僵硬的重新心暖了回来。
他想。
重来这一生,他愿意帮她任何事,亦会护她周全。
无论背后敌人是朝穆,还是衡无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