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槐夏紧紧跟在朝颜身后,欣慰地看着眼前迈着大步,走得欢快的人儿。
公主今日之举,属实像个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孩童。这种活力四射,才符合她这个年纪。
有多久没见到了?
至少在姜皇后死后,这还是公主头一次这样开心。
朝颜之所以乐得开心,除去不用在欢送宴上演出一事,就是她暗地整了衡无倡,那复颜膏中加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一侧的槐夏紧紧跟在朝颜旁边,回想到三皇子方才将药膏抹到脸上的场景,反倒觉得有些愧疚,“殿下,您确定他不会发现?”
“发现又如何。”
朝颜挑了下眉,明媚的面上笑意不减。
只不过是一层痒痒粉,半个时辰后才发作,待他察觉之时,恐怕物证已经全部被脸颊吸收了一干二净。
他前世做出那些非人之事,痒痒粉与之对比,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被蜂蛰了,本就会痒。
以他现在的思绪,根本不会怀疑药膏有问题。就算发现有问题,他也只会怀疑到皇帝身上,压根也不会挑明。
毕竟这是华纪国,他一个外来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这儿,朝颜更是放下心,步伐欢快,赶去养心殿复命,丝毫担忧都没有。
到养心殿时,衡泱泱也在。
朝颜一五一十地将衡无倡的意思转达过后,皇帝便也没有为难朝颜,口口声声说取消宴会,奇怪的是衡皇后这次倒是很安分地在一侧站着没插话。
许是也觉得那位殿下的惨样可怜?
辞别帝后,朝颜回了清涟殿。
正是晌午用膳时段,槐夏在朝颜身侧待久了,晓得自家主子的用膳时间,早上外出前便吩咐好人准备何种午膳。
朝颜回宫歇了歇脚便去了膳房,美食摆满整张桌子,她眉眼瞥见角落一碟栗子糕,一下便又想到那日在太师府与娄卿旻用膳之事。
临走时他说出那样答非所问的话,除了不同意上任外,也在告诉她,他不喜甜食。
她下意识抿了红唇,心中默默叹气,感叹着娄卿旻不懂美食。而她一直都嗜甜如瘾,根本戒不掉。
槐夏扶着朝颜坐下,帮她往碗中布了几道菜,“公主,听宫外传来消息,尚书家二公子已经被封了将军赐了府邸,还赏了许多金银财宝。”
闻言朝颜捏着筷子的手停下,静静沉思起来。
封官如此隆重是她未曾想到的。先前以为这些官只是暂时的,待寻到哥哥以后便会撤下。
不过显然是她思虑不周,想得过于简单,忘了这官职一旦被抬起,若无大错,皇帝不会随意卸任,也不能。
军中之事迫在眉睫,眼下又过去半月有余,真的不能再荒废时日了。
朝颜暗暗下了决心,抬眸道:“槐夏,你稍后亲自出宫准备些贺礼,明日随我去一趟尚书府。”
“殿下决定找尚书世子了?”
槐夏有些疑惑,那日殿下从太师府邸回来面色沉沉,心情不佳,而后又被陛下禁足,她也一直没问殿下所求之事如何,如今看来是失败了?
朝颜点了点头,回答了槐夏的疑问:“娄太师无意当任文官,眼下便只能将目光落在这位新封的武官身上。”
他上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朝颜一点不担心这件事。最重要的是,朝颜需要得到他的帮助,得到他的忠心。
获取人的忠心,不难。
但若是想要那抹忠心真挚长久,难如登天。
……
夜里,朝颜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左思右想也没思考到什么好的办法。
空荡寂静的宫殿传来阵阵叹息,朝颜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睡之前想着,待明日见了缚若寒本人后,了解其人性格如何,再做进一步打算。
翌日用过早膳后,朝颜驾车去了尚书府。
对方看门侍卫一见到公主轿撵,根本不敢怠慢,来不及通报便将朝颜迎进府邸。
下人一路走一路解释,说这个时辰尚书大人上朝不在府中,当家主母也带着众女眷去了佛山寺,是为了向佛祖还愿,二世子如愿当上官。
朝颜不紧不慢地走着,时不时观察着沿路风景。府中无人,她也觉得自在,这样方便与缚若寒交流。
几人踏进后山小院时,便见梨树下一道鹅黄色身影,他正挥舞着利剑将散下的落叶一一划过,风吹过去,落叶被分成两半,缓缓落于地面,从叶子的切面足以看出他招式的快、准、狠。
他面上充满朝气,周身散发着稚气,洋溢着对剑术武功的热爱。
朝颜默默看着他。
说起来年龄与自己一般大,还是个少年。
小小年纪便学会如此厉害的招式,胸中有抱负,也难怪前世和亲后,朝颜能从普桑国众人口中听到他的赫赫威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