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她对杜未如此厌恶,是不是……?
然而,庞铨言连眼神都没给这边一个,他闭目休息,似乎料定今天这比试与他无关了。
侯罗留意到了她的眼神,又“啧”了一声:“没看出来,你还和姓庞的认识?”
侯罗是平春长老的孩子,庞铨言与平春长老又有特殊传言……
安施猛地收回目光,觉得自己还是不知道这些为好:“啊,是……”
她偷偷瞄了侯罗一眼,他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目光盯着场中的杜未与南凉夏,冷不丁道:“……看来那女人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他该不会是在说平春长老吧?他不是平春长老的孩子吗,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安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这个话茬,于是沉默了。
“一个两个,都又疯又蠢。”侯罗似乎并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他自顾自嘟囔了一声,道:“我看你还算正常,提醒你一句,别被扯进来了,谁跟那女人沾边谁倒霉!”
似乎我遇到的人里,除了庞师兄以外,对平春长老都颇有微词。安施暗想。
她回忆起那日去到平春居所时的事,觉得对方除了疯了点,似乎并没有特别惹人讨厌的地方,而且——是个大美人。
这样的大美人却这样不受欢迎,真是怪事。
侯罗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他不再多说什么了,将注意力放在了比试上。
而此时,场地中央,比试开始。
南凉夏飞身而起,她身材纤细,场地之中以她为中心,突然飞沙尘起,狂风大作,视线受阻,数十根青色丝绸在其中快速穿插,将杜未几处退路尽数封死,其中两根犹如锋利的刀片一般,直冲杜未致命之处奔去!
杜未似叹息了一声,口型微动,轻盈后退了几步,那两根丝绸瞬间在他面前破碎成碎片,随即,风沙之中又冲出四根。
杜未侧身,又后退了几步,其中两根擦着他的衣角,力道之大,竟直接插入石料打造的台子中,“咔嚓”一声,以此为中心顿时生出数道裂痕!另外两根以前后包夹之势又是直冲杜未命门而去!
杜未脚尖轻点大地,指尖犹如裹了一层白光,直接点了其中一根,锋利如刀刃般的丝绸突然软了下来,他一个转身便脱离了这杀招,而后,伸手扯断了一节,向外一挥,丝绸看似柔软,但居然轻松将剩余的青色丝绸一一斩断了。
“疯婆子怕是要气死了。”侯罗似乎看的相当投入,见南凉夏落入下风,他嗤笑了一声,点评道:“杜未这杀人诛心,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念’之术的以柔克刚也算是疯婆子的拿手好戏,可惜仍是杜未技高一筹。”
听了侯罗的话,她再次看向场中,只见南凉夏表情难看的可怕,再次发起的几轮攻击都与之前相同,而杜未似乎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将之一一化解。
安施看的眼睛也不眨一下,她对念之术了解甚少,原本也只是看个热闹,侯罗这番解释,她才懂了其中玄妙。
很快,场上已然成了一面倒的形式,南凉夏似乎力竭,攻势缓了下来,而杜未似乎在照顾她的步调,并未立刻进攻。
“不过杜未向来给人留面子,估计还会让上好几回合,也没什么看头,”侯罗似乎已然对斗法失去了兴趣,他瞥了一眼安施,没好气道:“喂,我刚说的你记住了吗?”
安施被斗法吸引,没工夫搭理他,随口道:“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哈?”听了安施的话,侯罗皮笑肉不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意思就是躲着她点儿!别上赶着往她眼前靠!”
安施被打扰的看不下去了,她叹口气,回头看向侯罗:“她是长老,我是弟子,我能怎么躲?再说了,我也没觉得平春长老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犹豫了一下,安施瞥了一眼他被削断的头发,板着脸问道:“她不是你的母亲吗?你怎么好这么背后议论自己的母亲呢?”
侯罗似乎被安施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磨磨牙,半天才憋出一句: “哈,原来是个真傻的。算了,我瞎操什么心。至于母亲与否的......我可不知道,世上有这种母亲……”
说着,他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了:“你看吧。跟杜未说一声,我先走了。”
什么任性小屁孩!
安施感觉他简直不可理喻,懒得再废话。
话音刚落,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怒骂,原来是南凉夏败了,她漂亮的脸因怒火而扭曲,对着杜未破口大骂:“杜未!你这虚荣小人!卑鄙无耻!辱没师门!我迟早要将你千刀万剐!”
即使听了这样的辱骂,杜未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行了礼,请另外几位师兄弟将她送了下去。
台下一阵哗然。
安施一头雾水,只听台下众人议论:
“是说杜未改换师父的事吧?但都这些年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