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陈怡然只感觉小腿边忽的来了一阵风，再睁开眼时，地面干净整洁但炸鸡却消失无踪。
看了看手里空空徒留提袋子的红痕，摸了摸吃的微微突出的小肚子，陈怡然确认自己是蹭上了免费的晚餐，甚至是连吃带拿。
未等到陈怡然发出询问，九八七便已温言做了说明，，顺带做出提示不要打扰看沙发下的程吴，有事它会自己出来。
“那，这房间？”陈怡然明确的记得因为外出上学半年，房子处于无人居住状态，上午回来的匆忙，离去时并没有做打扫。
“田螺姑娘嘛？”换上拖鞋走进屋子，沙发带着柔软的清香，桌面椅子擦得反光，不知多少年前的花瓶也被翻了出来，开的正盛的月季在里面妖娆的舒展身躯。
【田螺姑娘没有，倒是有个田螺少年。】九八七看着宛若透明的玻璃，发出感慨，【以前没条件，知道它能收拾，还真不知道它这么厉害。】
“你是说，程吴？”陈怡然果断运用排除法，九八七一直与自己闲聊且身形与少年不沾边，程杉更不用说，明显是个女生。
“原来它是雄性啊。”陈怡然想当然的说，毕竟程吴没和程杉一般说话，从始至终只发过呜呜的声音，况且低矮的沙发底座可钻不进去一个人。
【唔，雄性嘛。】九八七沉吟一声，而后不知想到什么，轻笑道，【以现在的情况看，这么说也没错。】
“以前？现在？”陈怡然敏锐抓住九八七话里的疑问点，随手摸了个板凳一坐，询问道，“知道你们之间认识，但是没条件是什么意思？还有现在这情况又怎么解释？”
【别这么严肃嘛，】九八七声音低下来，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之前呆的那个公司也是初创，没资金没地盘，还得天天和人打架，吃了上顿没下顿，最艰难的时候连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
【好不容易日子好起来，天杀的公司安排给我们一个连业界大佬都折在里面的任务，除了我因病没参与项目，接任务的人都失败了。】
还没等陈怡然接话，九八七像是想起来什么难过的事情，嗓音中笼上一层的水汽，像是有些压不住漏了出来，【包括——】
声音变得悠长，像是陷入了回忆，再没有九八七的声音传来。
耐心等待一阵的陈怡然，没听到九八七再说话，急切的追问道：“包括什么？来来来，接着说啊。”
虽然前面说的话多半是装的，不知道有几成真话，但是后面那里应该是真情流露了。
以陈怡然多年看小说的惊艳来看，这里面绝对有大瓜！
这个包括停顿的，这个回忆时间，啧啧啧，还拎出来单独说，八成是恋人。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九八七声音恢复，又带上了熟悉的笑意，【现在这情况是指虽然出来重建公司，但日子舒服啊。】
陈怡然撇了撇嘴，这是不想说啊，哎，瓜吃一半真难受。
接着询问道：“重建？以前的员工呢？总不能因为一个任务没完成就给人开了啊。”最后一句带上惊恐的试探。
九八七听着陈怡然打抱不平的话，这话看似表面关心前成员，实则在哪试探自己能否摆烂。
这人真是。九八七看着这样小心翼翼伸爪子的陈怡然，缓缓笑出声。
回答的声音带上些许的漫不经心，九八七冷笑说道：【是啊，都走了。工作任务完不成留着干什么？】
走了？不是开了？陈怡然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等等，走了？不是那个走了的意思吧！
懂了，摆烂不可取，陈怡然不敢再问，转移话题问道：“那，程杉和程吴什么情况啊。”
【他们啊，说了啊。小可爱嘛，】九八七思考一下，调笑着回道：【或者可以称为吉祥物。】
【这对姐弟当时能力不行，情况也不好，被公司好心收留了。】
“你们之前那公司开了多久？”陈怡然谨慎的问。
【五年。】九八七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个时间好像刻在脑中，不用计算便脱口而出。
“你说过程杉大二，算她二十岁，再减去五，”陈怡然声音拔高，“程吴是弟弟肯定更小。十五就在你们公司了？！你们黑心公司还雇佣童工？！”
【哈，别说十五。】九八七声音沉重，带着明显的不忍与悲痛，【多大的孩子都有，甲方只看能力。】
完蛋，这公司妥妥的黑心公司。
陈怡然再次为自己被诱惑签订合同而扼腕叹息。
“童话故事 刚才如同死寂般；在砖砌的病房里嘶哑地哼著歌......”
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