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会了诱敌之计。”
“南宫纯钧,你自己选的地方,可要好好消受。”
说罢,他抬脚踏烂前方的雪块,只一瞬,南宫纯思脚下的雪迅速崩坍。
坐以待毙?绝无可能。
手中飞爪瞬间射向计骁,勾住了他的胸甲,那人脸上的得意凝固,不及反应便被拉着滚下去。
坍塌的雪带着南宫纯思翻滚着,飞爪脱出手,她猛地撞上一块大石头。
左臂传来剧痛,怕是断了。
她撑着纯钧剑起身,眼前是一片花白的雪原,眼睛有些刺痛,她偏头闭眼。
就在此时,夹着细雪的风中响起微妙的破空声。
南宫纯思没有回头,抬手抽剑挡住杀招。她借力转身,两剑再次相击。银白的纯钧剑与漆黑的古夜剑相撞,两剑剑刃相接,发出一串令人牙酸的剑鸣。
剑声铮然不绝,就在此时,雪地里响起微弱的啼哭,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维持着对峙的动作。就在他们三尺远的雪地里躺着一个娃娃,脸冻得发紫,嘴唇乌黑,襁褓破破烂烂。
两人就这么看着,终于计骁开口道:“这个……怎么办?”
“……”
战场相对,稚子何辜。两人就算再穷凶极恶,也难放任这孩子在大雪中自生自灭。
“本王数三声,你我同时放手。”计骁提议。
纯思眨眼表示同意。
“三,二,一!”
两人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狡猾。”计骁嫌弃。
“彼此。”纯思冷漠。
不愿再与计骁浪费时间,纯思她猛地发力,偏过他的剑刃。
“你抱着。”南宫纯思后撤几步单手收剑冷冷道。
“为什么是我抱!你……”
计骁刚要发问,却瞥见南宫纯思无力垂着的左手。
他快意嘲道:“你这面具还挺结实,怎么骨头都碎了,脸还没碎?”
不觉心情大好,他抱起那软趴趴的孩子,就在此时,他身形微晃,一口血喷在那孩子身上。
“阁下身有内伤,若不尽早医治,恐怕要先在下一步归西。”南宫纯思反唇相讥。
风雪渐大,见互相奈何不了对方,二人达成了诡异的暂时合作。
总算让他们找到一处山洞。计骁解开胸甲,将那孩子护到胸前。他渐渐暖了过来,用紫红的小手紧紧贴着计骁的脖子。
“可怜啊,被弃在这荒山野岭。”南宫纯思在山洞里探了一圈看向那孩子道。
“你这个人怎么把别人想得这么坏?说不定是大雪封山,家人蒙难。”
南宫纯思闻言,偏过头嘲讽一笑。
“军中民间常有人说,这场大雪是天罚,罚我们两国穷兵黩武。”
计骁奇怪地看她一眼,随口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这天罚也不过是神仙的投壶,哪有百发百中的,你南宫纯钧不就没被天打雷劈吗?”
“……”
那孩子依旧哭闹,计骁没办法,朝南宫纯思说道:“你这家伙,快来哄哄他!”
南宫纯思在纯钧剑上划了一下,将出血的手指塞进婴儿的嘴里。他果然安静下来,抱着“食物”用力吮吸。
她顺势坐下,轻轻哼起了珠玑童谣。
听了半天,计骁觉出不对劲来,问道:“你怎么哼老半天就这一句?”
自然是母亲只会这一句……南宫纯思也只学了这一句。
她不耐烦道:“珠玑的歌谣就是这样。”
“……”
孩子渐渐睡着,计骁轻轻拿开他的小手,却发现他的掌心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他奇地叫南宫纯思来看,她只是闭眼假寐并不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停。南宫纯思睁眼看向身侧,计骁和那孩子竟已睡着,她缓缓抽出手指,微小的声音却将计骁弄醒。
“你干嘛去?”
南宫纯思懒得与他废话。
“他怎么办?”计骁又急又怕吵醒那孩子,用气音道。
她转头用口型道:“随你”,便头也不回撑着纯钧剑离开。
南宫纯思恍惚惊醒,不知自己何时睡着,雪中春信还在燃着。她看着满车的东西,揉了揉脑袋。送这些东西的人很难与她记忆中的计骁重合。
就在此时,熟悉的敲击声响起,车外的人轻声道:“殿下醒着吗?”
南宫纯思愣了愣,回神道:“宁王殿下何事?”
车帘下推进来了两个大匣子,带着些浓郁的香甜味。
“马上到驿馆,弥罗城的很多淑女都喜欢这家的糕点,我不知殿下口味,所以每样都买了一点……”
南宫纯思看着这两个新送进来的大匣子,周围颜色鲜艳的各色礼品争着挤进她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