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然间闯进一个破败的院子,没想到里面关着人就是连翘,那时的她舌头已经被人割了,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两人同病相怜,何妙芙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那时她并没特别注意这件事,定王毕竟是个王爷,有人送给他个异族女子也说得过去,毕竟连翘长得是真的好看。
这么多年何妙芙早就将连翘忘在脑后了,直到她进宫见到恪嫔,初见时只觉得恪嫔有些眼熟。
现在再想何止是眼熟,恪嫔长得和连翘长得起码有七分像,任何见到她们两个人都会觉得这俩人一定是姐妹。
算算时间,恪嫔也是两年前进宫的,她是高丽进贡的女子,而连翘也是高丽人,成了定王的侍妾。
想想定王对连翘的态度,何妙芙总觉得恪嫔和连翘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单纯。
那皇上知不知道定王后院里有这么一位侍妾呢。
她看皇上对恪嫔还算宠爱,每月总有四五天去她那里,若恪嫔有问题,那她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如果说出去,她要怎么说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定王府后院的事情的。
犹豫再三何妙芙决定明天去庄妃那里探一探口风,毕竟若是今生定王后院里没有一个连翘,那她可是有陷害恪嫔的嫌疑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妙芙旁观了一场皇后和贵妃的交锋,然后捧着自己抄的地藏经去了昭阳宫。
“娘娘,嫔妾有些事想请教您。”何妙芙踟蹰一会,还是选择旁敲侧击一下。
“哦,什么事?”庄妃一手捻着棋子,一手拿着棋谱,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这样,嫔妾进宫前嫔妾的父亲曾向嫔妾说他在宫里有些人脉,让嫔妾有事可以通过他们传些消息回家,可嫔妾不知道怎么找这些人。”
庄妃听了这话,手一顿,神色怪异的看向何妙芙。
何妙芙心虚的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她知道这种蹩脚的借口不可信,可她真不敢说恪嫔的事。
临时改了主意却没想好怎么说,她心里悔的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半晌庄妃才收回视线,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你要传什么消息回去?”
何妙芙连忙说道,“嫔妾的外祖父不是已经平凡了吗,嫔妾想问问父亲有没有找到外祖父一家人。”
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嫔妾知道宫规紧张后妃向外传递消息,可是嫔妾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实在是忍不住。”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因为庄妃已经放下棋谱,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何妙芙说不下去了。
“本宫知道了,明日皇上过来,本宫会跟皇上提起的。”
好在庄妃只看了她一会就放过她了,何妙芙深深的松了口气,她面带感激的笑道,“嫔妾多谢娘娘。”
庄妃意味深长的说。“没什么,这是你该得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何妙芙觉得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从昭阳宫出来了。
她太心虚了,虽然她能安慰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但靠着出卖自己的父亲来换取利益,说出去总归太难听了。
何妙芙觉得心力交瘁,她天生就不是搞权谋的料子,看每天皇后和贵妃你来我往,绵里藏针的斗来斗去,她羡慕极了。
不过还好,瞿家复起了,她也算有一个后盾了。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以前她都是单打独斗,难免心虚气短。
而瞿家想要在前朝站稳脚跟就离不开她,这样就算最终回来的不是外祖一家,而是瞿家的旁支,为了家族利益,他们还是要绑在一起的。
春樱见她脸色难看便提议道,“小主,要不要去小花园走走?”
庄妃不喜人多,所以何妙芙每次去都是一个人进去,留下宫女们在外面等着,除了庄妃和和何妙芙没人知道刚刚在昭阳宫发生了什么,但何妙芙这蔫头耷脑的样子她还是心疼的。
何妙芙苦笑着摇摇头,“不用,回去吧。”
瞿家作为第一个被平反的家族,在前朝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这些案子都是先皇亲判的,皇上给瞿家翻案,就是打了先皇的脸。
而她作为瞿家外孙女,自然而然就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而她不欲做那出头鸟,打算最近一段时间都要老老实实的,等这事风头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