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错被皇上太后赐死,那只能病死或者老死在宫里的。
如意点点头,其实高门大院里死个把人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皇宫,一些女人眼见争宠无望,又忍不住彻夜独眠的孤寂,只能一死才能解脱,只要对外宣称是暴毙,把人安葬了就不会有人过问了,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想了想何妙芙将手中红宝石的耳坠放下,起身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裙,才往栖凤宫赶去。
坐在轿辇上,何妙芙想着何才人,她跟何才人接触不多,她封嫔的时候何才人亲自来道贺时才说了几句话,印象里那是个和安妃一样安静的人,每次请安都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像个透明人一样。
听如意说这个何才人是在皇上登基第二年的万寿节由丹南布政使进献给皇上的,她本是上宜县知县的庶女,因相貌出众被选中送进宫,皇上宠幸过两次之后便将她忘在脑后了。
也是个可怜人,何妙芙想起前世也被当成礼物送出去的自己,对何才人产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惋惜之情,默默地在心里为她念了一遍地藏经送送她,也算是全了这一世的姐妹情分了。
到了栖凤宫之后很多人都已经到了,她行完礼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一会柔妃都来了,何妙芙直觉今天可能有事情要发生。
她悄悄打量皇后,发现她竟然一改往日的冷素,她脸上带着笑,很开心的模样,只是那笑容看的何妙芙心里微微发寒,不好的预感觉来越强烈。
见人都来齐了,皇后轻咳一声,带笑的目光扫过众人,“想来你们也都听到消息了,昨夜何才人自缢了。”
丽贵嫔秀眉微皱,眼眶微红,“皇后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何才人怎么突然就···”
皇后嘴角含笑,眸子里透出一股“何才人是畏罪自杀的。”
她这一句话惊得众人都呆住了,不明白她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丽贵嫔擦泪的手顿住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装下去。
皇后伸手拿过挽袖手中的一本册子,翻了两下,就扔到一旁的桌上,“本宫已经查到害清修仪流产的罪魁祸首了,就是何才人。”
又一记响雷炸醒了众人,何妙芙更是倏地看向皇后,她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的惊诧之色太过明显,以至于皇后很容易就注意到她了。
“明嫔是对本宫的话有什么疑问吗,还是你觉得本宫再说谎?”皇后脸上带着笑,语气却不由得尖锐了几分。
何妙芙心里激灵了一下,连忙摇头,“嫔妾没有意见,只是听到这种事有些怕罢了。”说着她垂下头去,掩饰住脸上的神色。
当她的余光扫到婉充媛时,发现她带着同清修仪流产那日一样的微笑正看着自己,何妙芙突的打了个哆嗦,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力气大到指节都发白了。
柔妃这一阵子被折腾的不轻,但她的确不相信无权无势的何才人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程度,她寒着脸问道,“皇后娘娘莫不是查错了,何才人怎么可能有能力搞到那么多大寒之物呢。”
皇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账册,“本宫知道你们不信,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昨日本宫的人在她寝宫搜到剩下的凉物之后,她一时害怕竟然寻了短见。”
柔妃欲在说些什么,婉充媛眉眼带笑看向皇后,“既然皇后娘娘说是何才人做的那就是何才人做的了,证据都有,诸位姐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琼贵妃似是察觉到什么隐晦的看了婉充媛一眼,却没有开口,自从陈浩遇袭一来,贵妃一改往日的嚣张,低调了不少,现在有什么话都是婉充媛开口。
柔妃极其看不上婉充媛这种狗仗人势的嚣张模样,转过头去不跟她搭话。
皇宫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里,“一会本宫就会带着证据去禀明皇上,该怎么处罚自有皇上定夺,本宫也希望各位妹妹们记住自己的身份,引以为戒。”
“是,嫔妾知晓了。”众妃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很听话的点点答应。
敲打了她们一番皇后就好心的放她们离开了,何妙芙着如意快步往外走,正准备坐上轿辇,婉充媛的轿辇就停在她身侧了,“明嫔妹妹这小脸白的,是身子不舒服吗?”
娇娇柔柔的声音在何妙芙听来就犹如催命符一般,她咽了一小口唾沫,勉强撑起笑容,“多谢姐姐关系,妹妹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
婉充媛声音不急不缓,“那妹妹可要好好休息,毕竟咱们以后还要伺候皇上呢。”
“妹妹知道了,多谢婉充媛提点。”何妙芙福了福身子,“那妹妹就先告辞了,婉充媛慢走。”说完何妙芙就坐上轿辇连声催促大力太监离开了栖凤宫。
婉充媛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屑的笑了一声,也跟着走了。
她们走后才有一个人出了栖凤宫,望向她们离开的方向露出讽刺的笑容,好一会才缓步离开,连步撵都没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