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何辉第一次觉得时辰过得这么慢,上朝前他刚从下人那里得知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勃然大怒的同时又觉得心惊胆寒。
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的想法别人是怎么知道的,他越想越觉得蹊跷。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是政敌趁他不在陷害他,家里那几个女人只是被人当枪使了。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肯定会惹人嫉妒,想拉他下马的大有人在,恐怕是有人想趁机使坏。
但这种做法其实没什么用处,若是当时家里人将这个说法当成假话,那么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即便是她们当真了,他当时又不在府里,若有人问起,完全可以说成是妇人之间攀比争宠的口不择言,自己顶多落个管束不严的罪过,影响不到仕途,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应该不会用这种简单的法子对付自己。
那如果不是外人所为,那就是府里的人了,何府里人口还算简单,正妻赵氏,再加上几个妾室而已,子女都还小,根本不知道这种事的含义。
且妻妾之间虽然也会争宠,但却从来不会闹得他的面前,自从刘氏的事情被曝光之后,除了夫人闹了几天之外,其他人都很正常。
刘氏?想到刘氏,何辉心中一颤,刘氏是定王的远房亲戚,她进府之前就不安分,这进了府难免要生出些旁的心思来。
越想他越觉得刘氏的嫌疑最大,不然府里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偏偏她一进府就生出这么多事来。
他虽然常常后悔招惹了刘氏,但却拿她没办法,刘氏可以说是定王指给他的,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原先只想悄悄地将她养在外面,等定王成事后再做打算。
哪成想她一直在他面前演戏,一有了身孕就争着吵着要名分了,现在看来一个贵妾的身份是满足不了她的。
这次的事若真的是她所为,那何辉也能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若是主母与妾室不仅公然争宠,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传出去不是自己御妻无术宠妾灭妻,就是赵氏善妒,犯了七出,如果自己恼了她,狠下心休妻也不是不可能。
赵氏不在了,到时候定是要选一个人扶正,单凭着出身,刘氏就能压所有人一头。
这个法子不可谓不狠毒,既除去了赵氏,又让自己恶了花氏几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府里也就刘氏一人独大了。
想着下人说的那些话,何辉气恼的心里暗骂府里那群女人眼皮子太浅,当家主母没有主母的气度,妾室没有妾室的样子,如此轻易的就被别人利用了,还把整个府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至于刘氏,若她不是刘家人,自己定是容不下她的。好在现在风波已平了,只是这个法子也不能用了。
何辉满心都在想家里的事,以至于下朝了人都还呆立在原处。
“何大人,何大人?”正想的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何辉一抬头就看到大学士叶文哲一脸和善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揖手一礼,“叶大人,卑职刚刚走神了,不知大人找卑职有何要事?”
何辉虽然面上带笑,心里却在嘀咕,这叶文哲自瞿家出事以后就一直跟自己不对付,往日里若是遇到了,还总爱奚落自己几句,现在居然主动来找自己说话了。
“呵呵,不要这么严肃,本官只是有事想托而已,咱们借一步说话。”叶文哲将他神情变化看在眼里,面上不显,心里却极度瞧不上他,若不是自家夫人托自己带话,叶大学士恐怕一辈子也不想理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啊,叶大人客气了,有事您说,下官一定办到。”对他的话,何辉心里不以为意,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两人不和已久,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客气,是这样的,我孙女久居城外,在京城里没有多少好友,上次郡主诗宴上与令爱一见如故,成了密友,所以本官想请何大人万寿节时将令爱带来,与我孙女做个伴。”叶文哲抚了抚胡子,笑眯眯的等着何辉回话。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何辉,他先是想到的是何妙音,他一直知道因为出身的缘故,自家女儿在京城没什么人理会,却没想到跟叶家的孙女成了好友,这是好事啊。
叶家书香门第,如果音儿跟叶家人交好,那对她的名声也有好处,“原来是这等小事,叶大人放心吧,那日我一定将她带来陪着叶小姐的。”
“嗯”叶文哲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她外祖母与我夫人年轻时就是闺中密友,现在两个小的又成了好友,也算是喜上加喜啊。”
“对,对”何辉正点头,突然觉得不对,赵家老夫人是外省人,年轻时根本不可能认识叶老夫人的,“啊?您说的是谁?”
“就是辛夷那孩子的女儿啊,你以为本官说的是哪个?”叶文哲故作疑惑的看着何辉突然变色的脸,纳闷的问道。
“哦哦,没谁,没谁,叶大人放心吧,下官一定将带到。”何辉才想起诗宴上发生的事情,先前夫人虽然同他说过,当时他只当是何妙芙嫉妒音儿才故意给她下绊子,其实并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