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兴在窘迫之下将人紧紧捂在怀里,借此避免她看清自己。强压着人在自己身下,却偏偏一副抗拒纠结的模样,还被舔得越来越不堪入目。
他真是……
明明想要小九想得要死,又不想在她面前失态,摇摆之下肮脏的念头一波波涌动,又一次次被咽回。实在克制不住要外溢的越来越多了,反刍般被他嚼得更碎更细致。
衣领散乱,她的呼吸忽轻忽重,带起薄薄的水雾,冷一下热一下交替着扑上去,在挠他一样。
伴着若有若无的吻。
他不敢回应,将其与呼吸混淆才好熬过。
很烫。埋得很深。肩膀被扣得很痛。她脑中忽而浮现出些许模糊的画面,伏于黑暗中、隐晦、缄默,与此刻渐渐交覆重合。
……原来如此吗。
意识到什么,她依旧没有拒绝唐妙兴将自己越抱越紧,甚至到呼吸不畅的地步。
被唐妙兴这样抱着很好,她很喜欢。热乎乎的,伴随着体重沉沉顶着,似棺木遮天蔽日,寸光不见。泥土覆过手脚、覆过口鼻、覆过冷板,一寸寸压实拍紧,紧得不能再紧,把人也灌满填实,实得不能再实。
会被胀坏。
泥土丰润坚实至此,怎能不令人安心。何况,在此群山之中,沃土之下,藏着她最好、最好的叔公。
“……”
她说了什么,唐妙兴没有听清。声音被闷得失真,唐妙兴想他该把人放出来透透气才是,不巧,吕慈的声音就是在此时响起来的。
砖墙木窗,没半点隔音可言,吕二少爷的声音清晰可闻,站在院里喊她的名字。
还有个人和他一起。
是火德宗那小子,唐妙兴辨认了下。
掌心被乱掉的呼吸喷湿,他垂眸对上她湿润的、泛红的眼睛。
很可怜,可是不捂上的话,喘息声就会漏出来,或许会漏出窗去。
他总是忍不住想把小九藏得更深更好更隐秘。
挺翘的鼻尖轻触着掌心杂乱的纹路,唐妙兴缓缓压下手掌碾压磨过她下半张脸的每一寸,尤其是嘴唇,借此代替唇舌去纠缠□□。
他低声问:“小九,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他的小九只能呜呜低叫着摇头。
–
“不是要比谁更能犁地,跟我走,少磨磨蹭蹭的——啧,你是不是怕了?”
吕二少爷这样说。
言大小姐哼了一声:“怕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怕你?”
一面之缘,他印象里这娘们虽然有意收敛,却依旧掩不住眉目间的轻慢傲气、藏着尖刺儿。
夜雨闷湿的泥土样沉冷,有枯死腐烂的冷荆,有扭动蜷曲的小虫。
这份讨人厌的气质放眼西南言家独一份,吕慈不会认错。
她哥,那还能有别人——
“言九?”言大少爷挑眉,“不认识。”
“哈?不是你妹妹吗?”
“姓言就是言家人,我们言家就那么便宜?倒不如我给你当个便宜爹如何啊,吕二?”
吕慈:“……”
吕慈:“我——”
要不是他哥拦着,来前他就得先跟言大少爷撕起来。
四个人里她是唯一坐着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奇形怪状的瓷杯在喝奶,她师兄就在她身后站着给她扎头发。吕慈盯着眼前这姑娘紧挨着吸管的唇上有一点点破皮的地方,心道她明明和言老七有几分相像,结果居然不是一家人。
他并没那么好奇她哥,随口敷衍道:“谁?”
她说得又缓又慢,明晃晃地显摆道:“丁——嶋——安——”
尾巴要翘天上去了。
吕慈:“哦。”
丰平:“谁?”
丰平:“你哥跟你怎么不一个姓?”
吕慈抢先答道:“所以她其实叫丁言九,怪不得。”
丰平:“原来如此,怪不得!”
言九:“……”
唐妙兴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给她扎头发,面色平静,悬着的心随着眼前二人一句句话回落。
不足为虑。
相比之下,还是她那个所谓的哥哥更惹人担忧。彼此从无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唐妙兴只是在她手机上见过。按动开关后屏幕亮起来,就是一副她和那人贴在一起的图画。似是哪里的街头,夜里,有雪,她就靠在别人怀中,一条围巾——女生的围巾,很大很软,包裹着两个人。她的脸被挡了大半,眼瞳弯弯的,很亮,很可爱很可爱。
她那个哥哥也有鼻子有眼睛的。
不同的姓氏,模样更难称得上相似,甚至连年纪也差的很远,说是亲兄妹实在有些……
就算是亲兄妹,该如此亲密吗?
她枕在唐妙兴胸上,掌心紧贴在一起摩挲着,一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