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傀儡,日后嫁与他,这些音律能派上什么用场?倒是骑射这些本领还能帮他逃跑。”
秦异金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如今世道,我们天子的未婚妻,居然需要考虑逃跑保命!这皇后不做也罢,如今人人称王,还不如嫁一个附近的诸侯,也不失身份高贵。”
“此婚事是父亲与先太子订下的,他一生忠于孟朝,我怎能嫁与诸侯苟图安稳,这是我的使命,我将辅佐天子扳倒杨飞,重振孟室!”临江而立的秦幼阳衣裙翻飞,慷慨激昂。
别院内,琴师王婕正坐在秦王妃面前,哑着一副嗓子诉说着秦幼阳今日课堂上的无礼。
秦王妃冰肌玉骨,身子瘦削,她躺在榻上笑着听完了,“张先生,让您这样的大家教我妹妹,确实是大材小用了。”
张婕闭上了眼,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我的才能配不上令妹,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了,学琴此事便作罢吧,她哥哥就这一个亲妹妹,我这个嫂嫂平日连眉头都不舍得她皱一下。我了解她,她是个有心性且上进的孩子,想做的事都能做好,既然这琴学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进益,她一定比先生您还要痛苦。”
“夫人,您对郡主真是慈如亲母,只是,如今对她放纵,日后进了内宫,就没人再纵容她了。”
秦王妃笑了,“这内宫进不进还不一定呢,虽然夫君继承父志,效忠孟室,一心将妹妹作为皇后培养,但我可巴不得朝廷忘了这件事呢,妹妹今年十五了,等夫君回来,我便给她找门好婚事早些嫁了,免得去内宫受罪。”
河边,秦幼阳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她拉着弓箭对准江上的飞鸟,对秦异金说:“那尊古琴就送与你吧,老师说得对,在我手中确实是暴殄天物了。”
“好啊,这古琴可是能卖不少钱呢!”
“不许卖!要是让老师知道你把这么珍稀的古琴卖了,非得气死。”
“不让卖?那我不要了,我弹琴就是为了应付我娘,用不着这么好的,你要是送我把好算盘,我倒是会好好自用。”秦异金鸾薅了一朵紫色小花插在耳上,坐在了土坡上。
“咻”的一声,秦幼阳手中的箭已经射出,但只是擦着飞鸟而过。
“幼阳,你看那边!”忽然,秦异金蹦了起来。
秦幼阳顺着她的手看向东南,只见远处河岸边,有一褐衣短裤的男子正在踉跄奔跑,他身后有十几个持有刀剑的人正在追赶。
“难不成是盗匪?”虽然没有明确答案,秦幼阳还是翻身上马,急于救人,秦异金紧随其后。
可惜那男子还是被抓到了,但那些人似乎没有伤他的意思。
雪锐白蹄踏沙,蹄止尘起,秦幼阳勒马于群匪面前,离近了,才发现那男子年纪也很稚嫩,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炭眉如刀,骨骼规正,俊朗中颇有贵气,但他双唇隐隐发乌,应该是此前便受过伤。
秦幼阳高声呵道:“尔等匪贼,竟敢光天化日抢杀百姓!速速把他放开,我还能饶你们性命,不然,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对方压根没把这样鲜艳娇嫩的大小姐放在眼里,“不要多管闲事,他是我们家里逃婚的侄子,小姐要是多管闲事,我们就连你一起抓了,正好我们也没睡过大小姐哈哈哈哈哈哈……”
“满口生疮的贱人!”秦异金出声:“普通民户哪里铸得起刀剑!”
没想到这两位小姐还懂得这些,为首之人声音弱了些,“呃,我们是军中兵士,此人疑似奸细,我们抓他回去问话,你们不要再管。”
听着他们口音中的一丝不同,秦幼阳皱起了眉,抽箭搭弓一气呵成,她将箭头瞄准挟持那位渔民的匪贼。
“那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为何不穿军服?家住何方?”
“这,我们是孔濯孔将军麾下……”话语间,那群人已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包围秦幼阳等人。
“放屁!”秦异金呵斥道,“孔将军所驻之地离此地千里之遥!”
就在劫持人质的匪首稍有动作的须臾间,秦幼阳的箭瞬间离弦而去。
“噗嗤”一声陷入血肉的声音,众人懵了,看向箭失所入之处——被截男子的大腿。
秦幼阳没有留给他们惊讶的时间,一发三矢,放倒了近前的三人,秦异金吓得勒马退了几步。
其他人一部分向秦幼阳冲来,一部分想架起那男子先跑,但十分吃力。
秦幼阳拔起马背上挂着的长剑,策马前冲,因为他们手持的均是刀剑这样的轻兵器,所以无法抵挡马蹄,有两三人都倒于马蹄之下。
秦幼阳冲至被劫男子身边时,一剑刺死了架着他的人,随后一个回马将另一人刺死。
如此,所剩之人,不过零星四五个,他们举起刀剑奋力向秦幼阳冲来。
“彭!”一声巨响,那些冲来的人一瞬间就“消失”了!
秦幼阳的鬓边的碎发被那股劲风撩起,她僵硬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