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时太过良善会招来针对的。”
燕明过眼睫轻颤,舌尖恨恨地扫了扫牙齿,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痒,却不知道怎么压制住。
赵明月抬头,撞上燕明过的目光,她略带笃定说道:“明过,这你就不懂了吧。
那两位小姐花容月貌,说不定日后就飞黄腾达了呢,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得罪了。”
末了,赵明月不适地挣了挣肩膀,燕明过才反应过来一样松开了她的肩膀。
听到她话语中亲昵的“明过”,燕明过眼底的不虞消散许多。
他沉默许久,将要问赵明月是怎么可能认识沐芝芝父亲的话语咽回去。
不过,燕明过遥遥望着那载了两位少女的马车,眉心凝起一股冷意,他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
不如,让她们永远飞不起来吧。
……
朱雀街北街口处,萧原蹲在烧饼摊边心满意足地啃着芝麻烧饼,烧饼摊的王婆与他相熟,还给他沏了壶茶水。
这几天跟着赵姑娘和方公子他确实学到不少,可是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像铁打的,调查时经常连饭也顾不上吃。
他今日去顺天府述职完便赶紧来汇合地买了个烧饼吃,总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朱雀街人来人往,赵明月和燕明过赶到这里时第一时间还找不到萧原呢,直到烧饼摊边露出他的一片衣角。
“好吃吗?”
萧原听了这问话,随意地回答了一句:“都开十几年了,不说味道,绝对管饱!”
“……哦,是吗?”
“赵……赵姑娘!咳咳咳……”
萧原转头便瞧见了笑意满面的女子,他被吓得都呛到了,将最后一口烧饼塞到嘴里。
赵明月直起身,也向王婆要了两个烧饼,她心疼地掏着钱说:“方公子,这个烧饼算我请你的,别客气。”
燕明过一下子笑出了声,他将赵明月递过来的烧饼捧着,另一只手麻利地付完了钱。
烧饼摊是没有固定的座位的,赵明月厚脸皮地蹭了隔壁面馆放的长凳吃完了烧饼,她有些棘手地看着竹简的记录。
“这左都御史之子似乎不是很配合调查呢。”
是恼于衙役们把他当成头号嫌疑人还是心虚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之前衙门召金昀来,金昀只是第一次来了,后来都不耐烦地拒绝了。
今日,他们一行人亲自来寻金昀,要再吃闭门羹,赵明月就祭出燕明过这个王爷身份的法宝。
燕明过吃相很是斯文,今日他一袭缥色长袍,玉冠束发,正垂眸安静地吃烧饼,活脱脱一个谦谦君子。
很快,他便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燕明过与赵明月对视,半晌后才了然道:“姐姐怕是准备利用我了,明过自是心甘情愿的。”
“没事的,方公子,在下会带头冲锋。”
萧原憨厚地笑了,他虽是顺天府的,但毕竟只是个小小的仵作,今日若是冲撞了左都御史之子被撤职都是可能的。
到时候,他就回老家种庄稼,反正待在烨京城也没赚多少钱。
他们以为我还会在乎吗?我在顺天府当了五年的小仵作,我的羞耻心早已变得比顺天府的俸禄要少了,田里的庄稼已经变得比顺天府钱又少又累的差事一样多了!
???
赵明月盯着沉思的萧原,决定还是不要把萧原已经念出心里所想这个事情说出来了。
左都御史府邸前,大门两侧矗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一个侍卫守在门口。
萧原收拾好心情,义正言辞地量出了顺天府的令牌,让侍卫速速去通知金昀。
不一会儿,侍卫跟着一位穿着干净的中年男子出来了。这看起来正是左都御史府邸的管家。
管家彬彬有礼地将他们迎了进去,萧原亮出令牌后就跟在了赵明月身后。
燕明过似乎是怕被认出来,也亦步亦趋地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堂屋内窗明几净,金昀一脸不悦地等待着他们,他清清嗓子说道:“你们最好快点问完,我等会儿还有事情。”
赵明月面色平静,她淡淡地说道:“那请金公子说说成安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天的行踪吧,最好事无巨细。”
金昀惊讶地打量了赵明月一眼,他以为这女子是个跟来的仆从,现在看来,她才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
女子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笑不达眼底地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金昀没准备多久就开始说了,还是比较配合的,衙门之前已经问过他相同的内容了。
“成安成安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早晨,大概是卯初,丫鬟将我叫醒,我洗漱收拾好后,前往国子监学习。
未时下学用餐之后再到猎苑学习骑射……”
“中途都没有离开吗?何人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