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见不用跟着上去,顿时松了口气,说了句记得还钥匙就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一层楼而已,沈星御拿着钥匙,拐进楼梯间率先上了楼,沈槐安跟在她后面,吕万颐紧紧拉着晏玄龄的胳膊,神情紧张又带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四人站在房门前,沈星御看了眼沈槐安,将感应钥匙贴近门锁,“咔嗒——”一声,她缓缓拉开了大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有一股长时间没有通风、捂久了的闷味,还有淡淡的装修漆味道。
沈星御摸到墙上的感应灯打开,墙壁已经被重新粉刷过,客厅的家具被搬了个干净,遗留下来的只有一个角落的花架,凑近了还能看见死角处有零星几点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速战速决。”
沈槐安打了个呵欠,早上爬山、下午医院,晚上又要来处理凶宅,她这一天几乎把一个月的运动量都用完了,现在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里面是有一只厉鬼,只是阴气不足,应该没害过人的性命,还有超度的可能。
沈星御掏出罗盘测算方位,随后从兜里翻出一团浸染过朱砂的红线,以铜钱压住布下阵法,又拿出一根手指长短的贡香点燃。
她持香站在阵中,一缕极细的青烟直直飘升,忽然,门窗紧闭的屋内刮起狂风,铜钱下的红线簌簌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掀翻。
沈槐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依旧松弛地靠墙站着,丝毫不担心沈星御。
吕万颐从晏玄龄身后探出头,半睁半闭着眼,正想问什么情况,就看见洁白的墙壁顶端缓缓渗出血迹。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房间,当年这里发生的惨案景象再次重演,除了满墙喷溅的血迹,那几个白色的人影轮廓更令人心惊肉跳。
吕万颐捂住嘴巴,看见开放式厨房的冰箱处出现了一个血脚印,随后它一步步走向客厅正中的沈星御,阴森又可怖。
即便头顶的灯光充足,但吕万颐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只觉得如坠冰窖,血脚印走了一半时,他的牙齿都开始控住不住地上下打颤,浑身血液都好像被冻住了。
沈槐安看了眼捧手哈气取暖的吕万颐,晏玄龄有龙气在身,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抬手在半空中画了几道阵法符文,随后双指一推,结界自他们二人头顶降落,见吕万颐要道谢,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此刻血脚印已经越过红线,待它双脚都出现在阵中时,沈星御猛地睁眼,单手掐诀催动阵法,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浑身是血的厉鬼出现在阵中,僵持着身体动弹不得。
沈星御瞅准时机,变换手诀念动咒语,想要散去厉鬼浑身阴气强行超度它,却被它拼死反扑。
她额头渐渐渗出汗来,咬牙抵挡住攻势,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厉鬼,反倒被它牵制住,一时间无法脱身。
沈槐安看了半晌,等到沈星御实在对付不了的时候,抬手飞出一道细微的紫金电光,打在那厉鬼身上,它浑身黑气瞬间没了大半,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谢谢小姑姑。”
沈星御大口喘气,抹了把冷汗,正要再次超度,却听那厉鬼哭嚎祈求,“我想再见她一面,再见她一面我就去投胎!”
“她”是谁,在场四人都一清二楚。
沈星御没想到这人死了还是个恋爱脑,有些无语,“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见她?”
“她是被逼的,”厉鬼渐渐露出本来的面容,恢复死前的样子,确实是个明星级别的帅哥,他眼神哀伤,“她才不喜欢那肥头大耳的油腻胖子,只是为了钱而已!”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沈星御挑眉,“你才是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吧?再说了,你不也是为了钱吗。”
“你懂什么?!我和她才是真爱!”男人咆哮,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滴落,“我们原本都说好要跑了,要不是、要不是那个垃圾,我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沈槐安眼神冷漠,淡淡道,“人鬼殊途,死去的人与阳间的人无论往事如何,都再无瓜葛。”
他根本听不进去沈槐安的话,呜呜哭泣,“要不是我被杀了,我们会结婚的!”
鬼魂反抗太过不好超度,沈槐安被他哭的头疼,和沈星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吕万颐再次打给了物业,询问这里曾经的女主人的联系方式,王经理透过话筒听见这边的哭声,二话不说就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我听朋友说,她当年是被胁迫的,所以判得也不算很重,前段时间出狱还把这几年的物业费给我们补上了。”
他停顿一下,问道,“吕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了,谢······”
吕万颐话都没说完,那边就火速挂了电话,显然是被哭声吓得够呛。
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