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袁祥让鬼给拖到这里面去了?”
秦牧拿过晏玄龄手中的手电筒,直直照进去,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沈槐安吸吸鼻子,只觉得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腥味,却不是血液的味道,而像是什么东西捂久了的腥臭味。
晏玄龄同样闻到了这种味道,他皱了皱鼻子,露出难言的神色。
他的嗅觉比较敏锐,甚至能分辨出鱼和海鲜的新鲜程度,那一瞬间的味道对他来说颇为冲鼻,比腐烂的海货还要腥臭几分。
“无论袁祥在不在里面,我们都得进去看看,”沈槐安看了眼转成“风车”的指针,将消防门拉开,“我走前面,晏玄龄殿后,老秦你走中间。”
“好。”晏玄龄侧开一步,示意秦牧先走。
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秦牧心中吐槽,但还是乖乖走在中间,不久之前那个女鬼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去,再来一次他非得应激不可。
沈槐安嫌大手电累赘,四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只拿了一个手电,本来想着这种小射灯一样的手电的亮度也够了,可惜没料到还会进入窄洞穴。
为了方便照亮,手电只能由最后一个人拿着,但这长而狭窄的洞穴只够一个人单行通过,光线经过秦牧到达沈槐安这里时,就有些不够充足了。
她从宽阔的裤兜里翻出一颗眼球大小的珠子,在掌中摩挲两下注入灵气,就见它渐渐散发出极强的光亮,不逊于手电。
秦牧跟得近,发现她拿出这么个小东西,稀奇道,“夜明珠?”
“不是,炼制过的鱼目而已,”沈槐安捏着珠子,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还是你们家老爷子炼制的。”
所谓“鱼目”指的其实不是普通鱼目,而是陵鱼眼泪化成的珠子,也就是鲛人泣珠的原型,日后所说的“鱼目混珠”也是由此演化而来。
“老爷子亲手炼的?”秦牧啧啧两声,“那可是好东西,这玩意儿难道能当照明弹使?”
沈槐安无奈,“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照明珠子,他年轻时候缺钱随手炼的,当宝贝卖给别人,后来被我捡漏了。”
秦牧哽住没出声,他不好吐槽自家爷爷,只能在心里感慨,真不厚道。
三人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却丝毫不见出口,洞穴里也越来越黑,甚至手电的光都被黑暗吸收了。
幸好沈槐安那颗鱼目还能照到一定距离,否则逼仄的空间内再加上黑暗,很容易让人焦躁不堪、产生惧怕。
继续走了五分钟,洞穴出现了明显的下坡路,以这里为分界线,起初进入时还有人类开凿的痕迹,到现在脚底下的泥土越来越湿滑,一不留神就会摔倒。
沈槐安伸手扶着左侧泥墙,突然,她手底下摸到了一处凸起,有些圆润的光滑,不像泥土和石头的质感。
“停一下。”
她举着鱼目靠近,左手移开,那里赫然是一个半镶嵌在泥墙中的头骨,只露出它的半边头盖骨和一只眼眶,黑洞洞地看着众人。
沈槐安皱眉,鱼目沿着泥墙向前几步,又发现了第二个头骨。
三人对视一眼,沉默地继续向更深处走去,两侧裸露出来的不止头骨,人体各个部位的骸骨也越来越多,后来甚至出现了完整的骨头架子。
晏玄龄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听见水声?”
沈槐安应了一声,秦牧神情疑惑,“你们俩都听见了,难道我聋了?”
他想贴着墙壁听听,被沈槐安一把扯回来,嫌弃地瞥了眼墙上穿插的骸骨,“不嫌恶心啊你?”
“这河恐怕不简单,”她抬步向前,“既然能听到水声,说明应该快到出口了。”
黑暗之中,唯一的计量单位就是时间,幸好晏玄龄带了腕表。
他掐着时间,从进洞开始他们走了快一个小时,按照步速计算应该有六公里左右,足见这个洞穴有多深。
要是在地面上,再走下去他们都快走出建安大厦这片经济区了。
十分钟之后,原本只能一人通过的洞穴缓慢开阔起来,沈槐安听到的水声也越来越响,与此同时,阴气也愈发浓重了。
浓重到秦牧都能听见水声。
刚开始晏玄龄提到水声时,秦牧说他听不见,沈槐安就怀疑水声源头可能不是阳间之物。
她能听见自不必说,晏玄龄身带龙气,比秦牧这种不通灵力的普通人还是要好一点,而现在秦牧也能听到了,看来这里面真的有个大家伙。
当洞穴宽阔到沈槐安张开两臂毫无阻碍时,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三人迈出洞穴,眼前出现极为广阔的空间,大到沈槐安以为建安大厦为中心的整个经济区地下都被掏空了。
巨大的天然洞穴里长满了不合地貌的钟乳石,潮湿又阴冷,明明仍是盛夏,这里却有些冻人。
循着光源绕过的钟乳石壁,眼前骤然一亮,只见的地底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