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曦翘了翘嘴角,学着薄霁昀的口吻,回他一句:“亲爱的薄先生,您的岳母大人已经出院回家了,而您的太太,晚上必须得在家陪护,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就无法过去翡翠湾与您共进出了,还希望您能理解。”
薄霁昀心想,江颜曦这嘴还挺巧的,竟然能够把“同居之事”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而他到底还是有些微吃惊地抬了抬眼尾,并在心里思忖着,这大概是江颜曦第一次用这么俏皮的口吻同他说话,还怪有意思的。
说完这话后的江颜曦,将手机通话音量开到最大,然后放在一旁,接着便拿起干毛巾开始擦那湿漉漉的头发。
薄霁昀那头暂时没说话,夜晚很静,他那轻微的呼吸声就这么从电话里头传出来,听久了,那感觉还挺奇妙,这样想着,江颜曦将手里的动作放至缓慢及轻柔,因为,她莫名就想要听得再仔细点儿。
终于,那头再次传来薄霁昀那清凉的声线,他慢慢悠悠的,“那看来,是时候有必要让岳母大人知道,我跟你之间真正的关系了。”
“你敢?”江颜曦顿时急了,她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抄起手机,对着它急吼吼地嚷道,“你知道我妈她不喜欢你,她若是知道了我跟你之间真正的关系,我、你,就都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
“你威胁我?”薄霁昀淡哼一声,显然并不吃她这一套,甚至还跟她较上了劲,而语调却是轻松,宛如一切在他手中拿捏模样,“江颜曦,逃避是没有用的,暴风雨总有一天会来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说了吧。”
江颜曦知道薄霁昀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有了这个认知,她心里其实早已妥协,所以就算好赖话说尽,她也得先稳住薄霁昀。
然而,她的实际行动却要远远地滞后,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也估摸不出此刻薄霁昀的神情和想法,她哑口沉默,在薄霁昀即将要撂断电话的那一刻,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央求说:“别,求你别,我妈她心脏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
薄霁昀似是满意地“嗯”了一声,但他接下来柔着声音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是在寻味,这让江颜曦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两下,心里直发毛,他说——
“对了嘛,这个样子就真诚多了,才像是求人的态度。只是,你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因为我记得手术很成功,而且还是我给交的手术费。”
“薄霁昀,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以至于现在好赖都不晓得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要怎样?”江颜曦气得咬牙切齿,直接就骂了起来,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泄掉她心中这么久以来有意克制的压抑。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很重的敲门声,江颜曦下意识地捂了捂手机,生怕被人发现似的,急忙又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随后她屏息一下将情绪调整好,才装作若无其事似的向门口大声问道:“谁呀,是陈煜吗?”
“是我,姐,你开下门。”而陈煜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像是攒了闷气似的。
他刚才在外头,一来恰好就听见江颜曦气急败坏大骂薄霁昀的那句话,便一下子急火上了头,开始抬手重重地敲门。
“先不跟你说了,我挂了,我弟在呢。”江颜曦压着声对电话那头的薄霁昀说道,经过陈煜的这一打岔,她也没心思继续跟薄霁昀争执下去了。
赶在江颜曦挂电话前,薄霁昀没什么情绪地添了一句:“明晚回来。”
江颜曦咬牙忿忿地想,明天她当然要回去,因为,她还要收拾一些东西带回来,不然来回跑地拿来拿去也忒不方便了。
门一打开,陈煜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真想去揍他,趁虚而入的阴暗小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薄霁昀了。
江颜曦慌忙拉他进来,并将门关好,生怕被姚容澜听见。
顺势低了下头,她瞧见陈煜已经两手紧握成拳,便悄声安抚道:“没有没有,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反而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解气儿!”
江颜曦还颇为得意地扬了扬头,力图使陈煜信服。
陈煜粗呼口气,拳头也终于渐渐散开,他看着江颜曦,认真说道:“他要是敢使什么阴暗的手段,你一定得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江颜曦踮起脚尖摸了摸陈煜的脑袋,一脸欣慰地说:“陈煜真是长大了,知道保护姐姐了,但是呢,一来薄霁昀他并没有真正地为难我,二来你姐姐我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他若是敢欺负我,别说你不放过他了,我首先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陈煜是了解江颜曦的脾性的,所以这话,他完全百分百地相信!
肉眼可见,陈煜松弛下来,不再浑身紧绷了。
“你找我干啥来了?”江颜曦边说边打开吹风机,想要快点把头发吹干。
“我是想问,明天中秋,你还要去上班吗?”顿了下,他解释,“因为,我看到那块展销的牌子上写了,明天的活动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