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的莫可奈何,本想求助的眼神,由此黯淡了下去。
“妈,你能不能不要逼我,我真的还没想好!”江伶杺近乎哀求,“再说了,你能不能看看津宣的优点,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啊!”
贝霜霜不可思议地冷笑两声,逼问道:“比如呢,他的优点是什么?你说啊!”
江伶杺被她一时呛得说不出话来,冯津宣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她好啊!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啊,爸爸知道,哥哥知道,贝霜霜更是知道的啊!
可是,在此刻,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只会受到她的耻笑,所以,江伶杺死咬着牙,不肯说!
“不说是吧,那我替你说!”贝霜霜两眼仍旧红得厉害,她指着江伶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你好,可是,‘好’能当饭吃吗?他是冯家的三公子,现在可以靠着他的父亲,吃着现成的饭,可是,坐吃山会空的啊!还有他的两个哥哥,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三个兄弟,三个妈,这种复杂的家庭,冯津宣他应付得了吗?他父亲百年之后,他又如何立足?到时候,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你又怎么办?难道你跟着他一块喝西北风吗?”
贝霜霜说的是事实没错,可是夸大其词,言过其实,怎么着都不能够到喝西北风的程度吧?
江伶杺虽然心底没那么认同,可是不敢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反驳她,生怕贝霜霜对她的指责变本加厉。
可是,江伶杺越是这样不吭声,贝霜霜就越是气愤,她突然重重地推搡了江伶杺一下,江伶杺毫无防备,就这么狠狠地跌坐在了地上。
而紧接着,贝霜霜也随之伏倒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老天爷啊,我的女儿非要这么跟我作对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江伶杺本来心底生出的、因被贝霜霜推倒的怨愤,在此刻消逝殆尽,贝霜霜的这一通操作实在是叫她傻眼,她罪不至此吧?为什么贝霜霜的反应如此地激烈?
她近乎茫然地看向哥哥、看向爸爸,在他们的眼底,同样地看到了震惊和迷茫,和自己的反应万殊一辙!
但他们,好像都不大愿意帮她说话了,那一瞬间,江伶杺切实地体会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心底不免生出一阵恶寒。
江伶杺百般无奈,终于,战战兢兢地叫了声“妈”。
贝霜霜停止了哭嚎,望向江伶杺的脸上,已全是泪水,而此刻的江明睿和江旌易全都默着声,冷眼看着。
那一刻,空气中异常地安静,安静到江伶杺似乎在此刻,能听到自己那不安的心跳声。
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因为猛然间,贝霜霜扑向了江伶杺,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声泪俱下道:“伶杺啊,听妈妈的话,和冯津宣分手,好不好?妈妈不想看你以后受苦啊!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了,那冯津宣真的能够护住你吗?他必然不行的啊!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们不合适!”
江伶杺不愿意,她缓缓地摇着头,眼神中央浼意味甚浓。
她和冯津宣在一起,真的就是个错误吗?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吗?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
她不愿意,她真的不愿意!
那天,在医院里见到薄霁昀的场面,时常在她脑海里复现,一开始,她是一腔孤勇,认为她有把握,能够抓住薄霁昀,当然,这其中,还有和江颜曦的较劲。
可事后,每当冯津宣柔情绵绵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心底的退堂鼓就不断在敲响。
薄霁昀的冷酷无情和冯津宣的柔情蜜意,形成了鲜明深刻的对比,她需要爱,需要被人呵护,而这些薄霁昀能够给她吗?
就算最后可以,可这个漫长的过程,她也难以承受,在蜜罐子里泡了这么久,“嗜甜”已经成为她深入骨髓的习惯了,轻易改变不了的了。
这个时候,要她转头去扎进冰窖子里,她怎么做得到啊?
“爸?哥哥?”江伶杺可怜兮兮地看向江旌易和江明睿,却在下一秒,被贝霜霜狠狠地拽住了两只胳膊。
“我叫你打电话,打给冯津宣,说你们分手!”她厉声道。
此刻的贝霜霜目眦欲裂,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她说着的同时,手上加了把劲,江伶杺痛得“呜”了一声,忙叫嚷起来:“妈,你能不能先松手,好痛?”
“那你到底打不打?”贝霜霜在言语上又强硬了几分,她暂时松开了江伶杺,转去拿起冲撞之下被甩到一旁的手机,再次将它塞进江伶杺的手里。
“伶杺,你要给你妈一个态度,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江旌易说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里,有无可奈何,还有对贝霜霜的宠溺。
他随即把贝霜霜从冰凉的地板上,抱了起来,好声好气地安抚着:“霜霜,你别动气了,昨天你还说心脏疼呢,可别气坏了!”
“是啊,妹妹,如果你不想分,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妈,妈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