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在旁边哈哈笑着说那少年真是可爱,却又突然低头,此时春生也是错愕地抬头看向谢霜华。
两人一同出声:
“所以你为什么不找我?”
“我当时怎么没想着找你借钱?”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又莫名一起笑起来。
“可能是因为当时知道灵石带少了的时候,人都懵了,忘了你还在附近哈哈。”
“有可能,我紧张的时候,常会做一些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我跟你讲啊,之前跟我师尊去别人家里拜访的时候,我……”
——
四人约好在一家转角处的灯笼铺子处汇集。
那铺子经营了许多年,灯笼手艺讲究,选材上乘,雕绘的画面很是精致好看,在当地极有名气。
据说店主是个来自西洲的大能,前半生就是典型的西州人模样,臂膀雕青,洒脱不羁,饮酒背刀走天涯。却在烟雨朦胧里遇上了个姑娘,那姑娘手持灯一盏,鬓簪红梅花,香靥凝羞一笑开,西州侠客心里像是落入了一捧新雪。
只是侠客爱大漠饮酒,姑娘喜青柳梅花,二人体面道别。大半生已过,那捧新雪在侠客心头灼烧得越发厉害,侠客想回到烟雨里见一见姑娘。
彼时姑娘因为理念不合已同第二任道侣分开,烟雨朦胧柳枝轻晃里,姑娘轻摇团扇,想起了许是正在风沙里饮酒的侠客,回首时,却瞧见了那模样凶狠的刀客,小心翼翼递给她几枝红梅。
两人相视一笑,不久就高挂红灯笼,在宾客祝福声里结成了道侣。婚后的日子平淡却并不乏味。时光飞逝,姑娘的寿数到了尽头,刀客却还有漫长的生命,分别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笑着的,没哭。
刀客的心里有些怅惘,却并不悲痛。只是午夜时分,常梦见初见姑娘时的灯与梅花,于是那梅在心头刻,灯自手中出,索性开了个灯笼铺,一日复一日地钻研着此事,倒是叫这灯笼铺子声名远播。
听旁人那儿听完了店主故事,春生和谢霜华正是感叹唏嘘的时候,陈玉和燕清从生意红火的铺子里挤了出来,看见她们俩,兴奋跑过来。
“绒绒,双双,看,我俩买了什么!”说话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红灯笼。
那灯笼很是常见,款式简单,颜色喜庆,远不如旁的莲花灯兔子灯精致。
只是四人看着那大红灯笼,眉眼都是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修真界各处的风俗习惯自是不少,临近年末,节日多是喜庆的,喜庆的日子李,当然要看见喜庆的颜色了。
好好欣赏了一番红灯笼,看见天色不早,少年们便准备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笑声不断。
“买了八个红灯笼,一人两个,到时候就挂在门口!”
“感觉大红灯笼跟燕清的气质不太搭啊,诶,燕清你会挂吗?”
“我不挂的话我买它干嘛?”
“话说,燕清还没有昵称啊,老这么燕清燕清的叫,和我们的小团体画风不搭啊。”
“来来来,可以现取,燕燕?”
“……闭嘴,不好听。”
“那清清怎么样?清清,卿卿?”
“哈哈哈,卿卿~卿~”
“……怪恶心的,陈胖胖,别叫了。”
“阿燕怎么样?”
“还行。”终于有个正常的了。
“那卿卿就留给阿燕的道侣来喊了~”
燕清满脸黑线,这三个人,真是够了,搞不懂有什么好笑的。
只是眉眼间藏不住的笑意,透露着少年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