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塞进怀里,粗暴捏了捏太阳穴,正想站起身来,就听见一阵惊呼声传来。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老人站在拐角处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黄伯说道:“小伙子,你回来了啦?!”
江卓畔象征性点点头。
“哦,那这些东西你还要吗?我见这东西堆在角落里挺久了的,也占位置。”
说着,黄伯递过来两盏被水泡的肿胀发白的河灯,还有一个装着糯米糍的盒子。
江卓畔一愣,脑中闪现过半个月前,孟檀非要拉着他外出逛夜市那次,好像也是买了这样两盏河灯。
只不过……那两只河灯不是已经随着流水飘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黄伯见他不说话,也不敢自作主张拿走,就小心翼翼先将河灯放在他面前。
江卓畔拿起一只,看到上面的蜡烛和其他装饰都已经被河水泡发肿胀,已经分辨不出原有的样式了。
她竟然派人去将那两盏放走了的河灯给捞回来了,这是何意?
前有著名的舔狗大军护着,后有一大堆爱嚼舌根的长舌妇天天拿她说笑,她自己也是一个说不上好坏的人。
那这究竟是何意?
他从未觉得她在树林子里对他说的话是真心的。
如今……心境也有了些许动摇。
正想着,就听到外头一阵风风火火的声音闯了进来,来不及思索手臂就被抱住了。
“阿卓,我们……咦,这是什么?”
江卓畔烫手一样地将河灯扔在地上,推着孟檀往外走去,“无事,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孟檀正疑惑着,听到他这样说,就被新想法给抓住了心神,她叹了口气道:“好!但前提是天黑之前要回来,陈伯伯不让离开太久…”
江卓畔奇怪看她一眼,听着她这语气还颇为遗憾的样子。天黑在外面过夜是什么很值得期待的事么?
“哎呀,阿卓,这春花美满的,咱们可以多在外面玩会嘛…”
“先做正事。”
“正事当然也要做呀…”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了,黄伯从角落里出来,看到掉在地面上的河灯,想着刚才江卓畔拿着河灯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了片刻,还是将两盏河灯给一并收了起来,放回原位。
一连几日天气晴朗,正午的太阳也没有平日那般暴晒,无比柔和。
孟檀戴着酒庄内的老人新给她编的帽子,绑了两根小辫子,随着她走路的步伐一甩一甩的,走在前面。
她笑着转过头来:“阿卓,你会不会架牛车呀。”
江卓畔思索片刻,牛车没尝试过,不过骑马倒是会。
但这牛向来比马温驯,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点头道:“会。”
“嘻嘻,我也会哦,我以前经常开着牛车去各个小村子转悠卖酒呢。”孟檀走在前面,语气自豪。
江卓畔看她一眼,顺应了她一句。
不得不说江卓畔真的很聪明,牛车在他手下也开得四平八稳的,孟檀戴着小帽子坐在后面,看着平坦的路途,周围四野花开遍野,如同行驶在一幅油画里。
孟檀在车后面叽叽喳喳说着话,只不过心境已然与之前完全不同了,说话也自由顺畅了许多。
她从未觉得和一个人待在一起会如此开心,累了就趴在后座,看着江卓畔的宽阔的背。
起了谋算。
她想要完完全全的,将这个人留在身边。
现在已经确认了江卓畔肯定对自己不会产生什么威胁,要是他以后恢复记忆,想起了全部……
还有那个预知梦境,都在说明江卓畔身份不俗,也许早晚有一天会离开。
至少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内,她有的是计策将人留下来。
就算最后他执意要走,那她也有把握成为他的白月光,亦或者是……求而不得的朱砂痣。
孟檀勾唇一笑。
作为一个段位高明的渣女,对于人心的拿捏,她自然是得心应手。
孟檀戳了戳江卓畔的背,“刚才路过一朵花花,开得好看,我喜欢。”
江卓畔沉默将马勒停下来,问她:“喜欢哪一朵?”
“喜欢你……身边那朵。”
江卓畔眼眸幽深看向她,道:“好好说话。”
孟檀将脑袋枕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左右歪了歪脑袋,对着男人眨眼:“不嘛,我就喜欢刚才那一朵。”
江卓畔没办法,下车将那朵蓝色的小花摘给了她。
重新上路,整条大路又重新回荡起两个人的交谈说话声。
不多数都是孟檀在说,江卓畔时不时回应两句。
没人注意到江卓畔缓缓勾起的嘴角。
他微微侧头,看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