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芙困惑地看向我:“打听他干什么?”
“你会知道的。”
我卖了个关子,转头发现阮鸾子正看着我,她眨眨眼,分明也很不解的样子,但她并不开口。
古羽芙刚要说话,朱邕便道:“你不认识顾天悬?”
我:“你是说我吗?”
朱邕:“嗯。”
我:“当然不认识了,认识我还打听个锤子。”
朱邕:“……”
他深吸一口气:“你当初在宴国……已经和古家比试,就没有去拜访过顾家?”
阮鸾子飞速拽了一把古羽芙的袖子。
古羽芙不情愿,小声说:“那个,兄长说是他自己找绿姑娘切磋的。”
我将目光转向他:“对了,古大公子近况如何?我们还有个十年之约呢。”
古羽芙呆了:“什么……十年?!”
他如临大敌,惊恐道:“难道羽刃兄长要足足闭关练功十年?”
我对这件事确实也有些疑惑,趁机问:“练功就练功,为何非要闭关?他闭关了,谁与他对练,谁来指点相助?”
再说你是闭关了,我的名声可就难听了,竟然把关中顾家最得意的后辈打得要闭关疗养,那得是多黯然神伤,心灰意冷啊?
古羽芙被这么一问,也有些懵了,“这……不都要闭门苦研,才好,窥其精髓,脱胎换骨的吗?”
我:“……哦。”又说:“算了,不管他了,还是说顾天悬吧。”
古羽芙总有很多话没问出来,噎得慌,干巴巴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有很多,比如,顾天悬年岁多少,样貌如何,可曾娶妻,妻子是谁,可有子女,子女叫什么名字,年岁多少,样貌如何,可曾婚配……”
古羽芙结巴了一下,“就,这?”
“就这你也不一定说得清楚算得明白呢,”阮鸾子终于恢复战力出来给我帮腔了,“快说!”
“顾天悬今年四十二岁,这我可以确定,因为他和我小叔叔同岁。样貌嘛,年轻时可以说俊美非常,现在人至中年,仍是美男子,关中顾家嫡系世代专出俊俏男女。至于妻子,顾天悬至今独身,没有娶妻,也就没有子女。”
阮鸾子问:“无妻无子,那等他百年之后,顾家家主之位岂不是无人继承了?”
我在心里朝阮小姐诚心诚意地竖起了大拇指。
古羽芙说:“不会啊,顾家又不是没有少主。”
我:“这我知道。”
古羽芙接着道:“顾家少主是顾天悬已故兄长顾堪评的独子,名叫顾颖君,今年二十岁,这我也可以确定,因为他今年行冠礼的时候,我代表家里前去赴宴过。”
阮鸾子看了我一眼。
古羽芙说的是,‘独子’。
阮鸾子叹道:“堂堂关中顾家,想不到子嗣这样凋零。”
古羽芙道:“这有什么?又不是皇位,即便嫡系没有后人,旁支总有,就算真没有孩子,徒弟总有一大堆,还怕找不出一个能挑起门楣?”
我对古羽芙肃然起敬,小声鼓掌,道:“你说得对。”
阮鸾子也挑起眉高看了他一眼。
古羽芙突然被夸奖,不够适应,半晌才说:“啊,我,这,随口一说。”
朱邕旁听,原本按照惯例保持着万事皆在掌握的高深莫测,却突然看着我再次问:“你为何要打听顾天悬?”
我清了清嗓子,“我见顾颖君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对前辈又谦逊有礼,进退有度,所以……想操心一下他的长辈。”
古羽芙一头雾水:“为什么,顾少主青年才俊,就要问他的长辈?再说,他的长辈,怎么也该是顾堪评啊。”
阮鸾子道:“可是你说顾堪评已经不在人世了。”
古羽芙说:“是啊,不过顾堪评这个人,”他现下完全不困了,“按照我爹和大伯还有小叔叔的说法,真的是天上有一,人间无二的文武全才,是位真正的君子。”
他为何言语当中是如此与有荣焉,我很不明白。
阮鸾子看起来也是,于是她问:“你爹和你大伯还有你小叔叔,和顾堪评很熟吗?”
古羽芙:“很熟啊——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们不语,他又说:“你们觉得顾家和古家应该有血海深仇吗?”
阮鸾子忙说:“那倒不至于……”
我说:“是是是,不至于不至于,最多只是……那个明争暗斗……那个你死我活……”
古羽芙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似是没想到我们居然是这种想法。
他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总有一天我要把街上那些说书的老家伙统统收拾掉!”
其实讲道理,我当真以为关中顾、古两大家绝没有什么好交情。
不仅是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