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重,致使气机郁结,昨夜又吹了些冷风,所以才染了风寒。”
“忧思过重?”
莽色督珠乎一愣,还以为是婚事的缘故,他微微的拧起眉头,那双早已泛起浑浊的眼眸带着愁绪的瞧着床榻上小女儿那娇气的面容。
她这一病,就病了半月有余,但后来天气反反复复,她的病也缠绵不绝,拖着她的身子越发的瘦弱。
直到凛冬过去,迎来了倒春寒的时候,衮代终于是完全的好了。
原本她病重,家中兄长们原本也应该来探望这最小的幼妹,可如今边疆不稳,阿古巴颜屡次和明朝廷摩擦,情势迫人,就是原本早已隐退的莽色督珠乎,也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儿子们。
而此刻,倒是威准偶然也会来探望她,时不时的带了些新奇的玩意来。
今日也是,即便是已经春日,衮代依旧穿的不比凛冬时候少。
裹着厚厚的大氅,坐在摇摇椅上,手中捏着一块很是精致的玉石机关玩意。
那玉石雕刻着一处南方的人户,若是按了旁边的一个按钮,那紧闭的房屋就会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场景来。
里面雕刻人物和家具十分的精细,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这般的精巧,价值可是不低?”
衮代转头看向了一边坐着的威准。
今日倒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碧蓝如洗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热烈的日光。
佐佐带着侍女们将屋内的棉毯都拿出来晾晒,一圈儿白色的棉毯为背景,显得少女更像是仙人一般。
她因着病重,瘦弱了许多,那原本顺滑的鹅蛋脸,现如今也多了几分令人心疼的棱角。
小脸儿越小,那眼睛就越发的大了。
可少女神色怠倦,那双流转的眼眸瞧过来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的冷淡时,令她格外的不食烟火气息。
“衮代,这是我那堂弟,努尔哈赤在贩卖山货时,从一个汉人的手中买的,价格倒也不贵,就是胜在稀奇。”
“堂弟?”
衮代开口问道。
威准终于是寻到了和她说话的机会,几乎是忙不迭的开口说道:“对,就是去岁的凛冬你瞧见过的,爱新觉罗家的小子,当初归了家日子过不下去了,于是干脆就开始采集山货,和别人倒卖。”
“那小子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商人,不到几个月,就将这条商线理顺,现如今倒是日子好过了不少,这玩意儿就是他从一个汉人手中买下来,直到我前两日遇到了他,说是草原上其他人或许没什么用,但格格或许是喜欢,于是原价卖于了我,我这就来送你了。”
“原价?”
衮代好奇的W问道。
威准一脸纯然的说道:“对啊,也就值个十几钱吧。”
衮代:“..........”
衮代转过头诧异的瞧了一眼威准,这少年竟是这般的好骗?
倒也是,草原上买卖多是以物换物,就算是换物,都是以玛瑙之类的草原上常有的珠子为多,威准又是男子,许是不清楚这件器物的价格也是真的。
努尔哈赤啊,虽只是见了几面,都是匆匆,可毕竟是努尔哈赤呢,衮代依旧是能清晰的记起少年那张如出鞘之剑一般的气势。
但也就是如此了。
或许是嫁给威准是权宜之计,但她抵死也不会嫁给努尔哈赤的。
少年英雄,心中就已经沟壑万千,若是成年之后,其心思计谋,或许是衮代再穿越个十来次怕也不是其对手。
她如今更关心的是家中父兄,哥哥们如今和明朝廷闹到了哪一步?
或许是前世不同,她是不是可以从中做出些改变,使得结果不会这么惨烈呢?
于是她将这物件递给佐佐,吩咐她摆在架子上,这才转头朝着威准问道:“ 你可是知道我哥哥们最近如何?”
“大哥阿古巴颜自然是草原上最为雄壮的飞鹰,就是那李成梁也奈何不得他。”
衮代顿时呼吸一窒,她顿时打断了威准的话,厉声问道:“什么?!”
“李成梁已经到了边境?!”
“对啊,在你病重的那段时日,那些个明朝廷的贪官污吏竟是将算盘打到了咱们建州右卫,大哥如何能忍?”
“当即自封阿突汗率众袭击沈阳、辽阳各城捕杀贪官污吏。”(此段,引用百度百科。)
衮代顿时犹如被巨石击中一般,那原本就消瘦的胸腔此刻就像是要拢不住了那犹如鼓击的心脏,令她不由得用力捂住。
“衮代!”
威准在一旁焦急的唤道。
可少女却早已听不清了,她此刻想要起身,却就像是有人故意的克制住她一般,令她的心这般的如刀绞,甚至头脑开始发晕,呼吸短促。
她自然是知晓这是晕厥过去的前兆,千般万般的身子骨不该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