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衡又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交给老人:“陈长老,我师祖说当年他不得已匆匆回到昆仑,一去百年,乃是他一生憾事,如今山门重开,却已然物是人非。如今我下山来,他便托我把这信封给您,我想这一定是当年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的物件。”
老人接过那信封,并不打开,只将它收起,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往事不可追啊。”
说罢,老人转向公冶芷:“听说姑娘上清风门也是有事相商,今天也一起说了吧。不知我能不能帮得上一二。”
女孩摇了摇头:“哈!你们都当我是来寻麻烦的,那可想错了。我现下不仅不想寻所谓的麻烦,还有份礼物要送给贵派。”
“你要干什么!”清风门的几个弟子立马上前挡在她面前。
公冶芷好委屈:“说了是礼物,怎么可能害你们!而且,就凭你们几个,还挡不住本姑娘呢!”
这小女孩说罢就要从袖中掏出什么物件来。她对着那些起了大架势要挡着她的弟子歪头轻笑,扬起手把那东西一掷,那些弟子还没回过神来,东西就落到了门主与陈长老所坐到桌子上——那是一本书。
“姑娘,这是何物呀?”那门主也不恼,还是端着礼问她。
“你们瞧瞧便知道,翻一翻吧。”
门主狐疑地拿起那本书,只打开瞥了几眼,就大惊失色,赶紧将书页合上。
“姑娘,你这是何意?”
清风门门主身后的一个弟子按耐不住好奇,伸头看了一眼,立刻大声喝骂:“你这妖女!莫不是要栽赃陷害我门,置我清风门于大不义!你这少林的功法是从何得来的!”
公冶芷得意地抿嘴笑了起来,微微抬着下巴,一副自得的样子:“哈哈哈,这是你姑奶奶我自己挣来的!”
“这话怎么说?”那门主脸上已露出全然不遮掩的不悦之色来,但还是按着脾气好好发问。
“数月前,我往少林,求借少林功法一看。可并不是撒泼耍横,强抢来的。那些个和尚开始并不肯,便败在我手下,这才肯了。何况,我是用自己本门的武功和他们做了交换的。少林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派的嘛。但还不是连我都打不过。”
“姑娘少年英才,看来不出几年又是江湖上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啊。”陈长老听了她的解释并不想旁人一般恼怒,反而面露笑意,“代有才人出啊。不过清风门要这少林的武功并无甚用。姑娘若一定要留下,我们也不过还是派人把这书册给送回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公冶芷只道:“诸位请自便,我原想以它换清风门武功一见,也学那么一两招,不过如今我已有其他念头,也用不上这东西了,随你们怎么处理。”
此话一出,一众弟子甚至门中几位长辈都不禁开口,言语间自然是多对这古怪女子的斥责。但公冶芷厚着脸皮也并不把他们的话当回事。
清风门给缪衡这位远客摆了接风席。虽说长老在下山前已叮嘱他要以寻找魔功为重,但基本的礼数还是得有,缪衡自然应下。而公冶芷竟也非常自若地跟着留下。见她也要留下,先前那和她争执的弟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清风门的门主也算是脾气真的很好,他伸手拦了一下,摇了摇头:“长霁,这位姑娘来者是客,和她过意不去做什么。”
公冶芷在席上倒是安静了不少。或许席上有她这个外人,或许是席间人多口杂,很多事情不便细说,清风门的几个长老和那个门主也没谈关于魔功事情,倒是聊了些关于昆仑的事情。缪衡也不遮着掩着,算是有什么说什么。
那昆仑派百年前闭关后,与世隔绝了三四代人,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多已逝去,只剩下那位逾百岁高龄的大长老,而他在昆仑威震江湖的年岁里实在还是个年轻的小辈。昆仑当年多么繁华热闹,仿佛一个小的市镇。上门求学拜师的人络绎不绝,其他门派也常常派人来拜访交际,就连往来客商也多有停留在此歇脚的。一村一镇的兴衰何其易变,飘忽百年,几代人下来,山上人口凋敝,只剩下几十人仍守着那一门一派。
清风门留宿缪衡,公冶芷还是跟着。
那位名叫长霁的弟子极不客气地在众人面前开口:“这女子本就是觊觎我派武功才强行上山,之前又多招惹是非,留她在这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端,不怕她作出什么鸡鸣狗盗之事吗?”
公冶芷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堂堂清风门的大弟子竟是这样胆小的鼠辈,我们前次遇到你还说我早晚要遇上硬茬子受教训,现在竟担心我能从清风门那么多前辈高手手下偷窃惹事,原来对你门中的前辈和弟子都那么没有信心吗?”
她又提高了声音:“何况我公冶芷或许不是什么名门正派,高门弟子,不敢说自己有什么大侠风范,行的端做得正,但是向来光明磊落,我想学习各派功法,都是光明正大或借或讨,没有偷来的。”
缪衡看着眼前这姑娘,想着还是自己把她引进别人的地盘,导致她在此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