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下一个人的脚。
一不小心,便是伤上加伤。
所以,纪风眠和裴晏都极其谨慎,丝毫不敢动。
静心倾听头顶的动静,默默地保持动作僵在此处。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两人才从坑洞中爬出来。
丝毫不敢停留,就往山里的小道上面跑。
一路上,两人的话都极少,闷着头赶路,希望能甩掉后面的追兵。
直到他们看到了大漠的边界。
纪风眠松了口气,正要转头和裴晏说话,却感觉到了手上的濡湿。
以及鼻间传来的铁锈味。
“裴晏——”纪风眠怔怔开口。
“无事。”裴晏惨白着脸笑道,嘴唇也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极了。
黑色的衣衫上看不出血迹,纪风眠无法判断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慌乱的拿出止血丸塞进裴晏嘴里,纪风眠深吸了一口气,“找个落脚处,先处理一下伤口。”
前方是大漠,以裴晏此时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撑到回军营。
身后有追兵,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
“去镛城吧。”裴晏开口道。
“不行,太危险了,现在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纪风眠反对。
裴晏缓缓平复着呼吸,以免再扯到伤口。
他塞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到纪风眠手中。
“军中特制信号弹?”纪风眠认得这东西。
只是,信号弹一旦发出,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的位置会同时暴露给敌方和友方。接下来,就看双方来到这里的速度了。
来人是友,他们获救。
来人是敌,便是一场血战。
说来这一路也奇怪,为何金虎军派来的援兵还未赶到?
纪风眠眉头紧蹙,那边兴许也出了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