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最好,总之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我会看着办的。还有一件事,别再想那个男人了,不值得。”
如果前面的话,白真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那么最后这句话她听出一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去过旺民山?”
蔡纬没否认,“我说的你记住。”
“你怎么知道我和周培深的事?”
“我还知道的更多,姐,听我的,别再想他了,等我拿到了东西,我带你走。”
蔡纬扶着她的肩膀,笃定地说:“姐,你放心,那天很快就要到了。照顾好自己,一定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
白真愣愣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走了。
“欸!”
白真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鬼鬼祟祟地跑远了。
白真愈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从她进城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来看,仿佛都是有关联的,而且还跟周培深有关系。
她想不通,脑袋里乱糟糟的。她愈发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被这个俞斐搞得鸡犬不宁。
白真不知不觉有了心事,她再也不是旺民山那个只知道吃饭睡觉抓老鼠的傻姑娘了。
天才亮,白真就睁开眼睛了。旺民山的清晨来得早,阳光悄悄爬上树梢,推开窗,就像碎金子一样洒进来,又暖又亮。
可这里的清晨从来不会那样。
星河俱乐部,依然不分昼夜地狂欢着。里头的人仿佛也忘了白天黑夜,那里就像异世界,等出了俱乐部的门,脚踏实地了,才恍然收拾了自己,回归日常轨道。
白真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阿娇才急急忙忙赶到。一来就带来个重磅消息。
“昨天庆华出事了。”
正在的接水的白真手一抖,杯子摔碎了。
“小心扎手,我来吧!”
阿娇推开白真。
她手脚麻利,也会干活,比白真强多了。在这些方面,她总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阿娇很快把东西收拾妥了,连最细碎的小玻璃碴子都收拾地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阿娇不忘边忙边说:“有人替你出气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也算大快人心。”
白真却高兴不起来,这件事会不会是蔡纬干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再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办?
“庆华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娇凑过来低声说:“听说呀,是被人给揍了一顿,直接起不来床了,今天都没来上班。”
这么严重?
“知道是谁干的吗?”
“欸,好热啊,我看你也出汗了,要不把窗户打开吧,这空调也不管用。”
阿娇说着推开窗户。
白真一直盯着她忙活,直到她回头低声说:“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庆华那个性子,得罪了不少客人,曾经就有客人在包房里扇她耳光!唉,其实她也怪可怜的,长得好看,性子再不烈一点,难免被人欺负。这么一想,她也……”
阿娇忽然刹车,“嗯……我是说,她可恨,但也有可怜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欺负人啊!”
白真耳朵里嗡嗡响。她四下找蔡纬,但并没看见他。他会不会就在她身边藏着,只是不想被她看见?他和俞斐什么关系?好像全世界都在找她,而她又迟迟不露面。害得她当了替死鬼。
“还在这愣着干什么?101上果盘,听不见啊?”
桃姐忽然怒气腾腾地冲进来,“上班时间躲这聊天,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不能干都给我走人!”
白真赶忙说:“我这就去!”
阿娇瘪瘪嘴,“这不还没到上班时间吗?”
咕哝一句也溜了。
101包厢玩儿了一个通宵了,看样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里面声音隆隆,鬼哭狼嚎。
白真端着果盘,轻轻推开门,立时闻到一股强烈的烟酒味儿,她憋着点气才没咳出来。
她目不斜视,径直把果盘搁在茶几上,再低着脑袋退出来,人还没等走呢,有人叫她。
“那个谁?你过来!”
白真想装没听见。
“那个服务员,过来过来过来!”
白真认栽,转回身,“顾客,您叫我?”
跟她说话的是个穿白衬衫黑西裤的中年男子,领带歪了,皮带也松了,大肚子撑着,扣子已经快兜不住了。
“新来的?”
白真点点头。
“你们唱歌的小点声!——欸!喂!我这边跟美女说话呐!”
中年男子干脆抢了人家麦克风来说话,“美女!你好呀!”
音响里传出刺耳的尖响,白真震得脑仁疼。
“昨晚上怎么没看见你啊?”
“你好顾客,我是白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