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天空/文
发泄恶意的人有同行,更多的,是被携裹的声音。
我不信仰上帝:一边卖惨,一边虐猫,流量属实叫你玩明白了
枫枫绵: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隔避老王:最烦这种猫奴,把一个丑东西捧到天上去,有这个钱怎么不捐给社会
天下十五:心机婊棍
哈理路亚:要钱不要脸
钟月涓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看下去,可还是忍不住一条一条往下看。
丁黎说过,不遭人炉是庸才。
汹涌的舆情里,不乏同行推波助澜,原因无它,做自媒体,要想出头实在太难了。
同频道里,流量她多一分,别人便会少一分。
看着曾经眼熟的id评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钟月涓心里钝痛。
在过往的萌宠视频里,粉丝有多支持,舆论逆转后,风暴就有多猛烈。
做自媒体就是这样,她不是第一次被人骂,只要她还端这碗饭,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钟月涓理了理脑中思绪,先打电话去备了案。
这是一场蓄意的栽赃。
门口有监控,只能覆盖到咖啡馆到垃圾桶那一截距离,有心的话,是可以避开的。
钟月涓并不死心,一帧一帧地往后看,避免遗漏任何一个线索。
“老板,”许玉燕喊道,“有你的快递。”
钟月涓走出去,快递员站在咖啡馆门口:“是钟月涓女士吗?”
“我是。”
快递员从小三轮上搬下来一个半人高的纸盒。
钟月涓本以为是供应商送来的原料,和许玉燕一起搬进去,拿了剪刀拆封后,钟月涓脸色一僵。
许玉燕更是惊得连退两步。
纸箱里是花圈和纸钱。
浓臭的恶意像是水沟里的蛆虫,从脚背上爬过去,让人难已忍受,想要远远的逃离。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听风就是雨,自己没长脑子吗。”李欣脸色涨红。
钟月涓疲惫道:“我去扔了,顺便买串鞭炮回来,去去晦气。”
“老板,这事你别放在心上,就是一些红眼病见不得你好。”许玉燕说。
受谣言的影响,店里门可罗雀。
李欣和许玉燕无所事事,两人在后厨大眼瞪小眼,隔一会儿就找到钟月涓,欲言又止地想要安慰。
钟月涓被她们吵得有些烦,索性就放了假。
“我没事,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哈。”钟月涓把两人推了出去。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店里彻底安安静下来,只有猫偶尔的窸窣声,钟月涓靠在卡座上发呆。
手机摆在桌上,不时传出滴滴地消息提示音。
钟月涓想,她应该发一个澄清,子虚乌有的事情,她凭什么要接这一盆脏水。
可是那些在某一个时刻选择关注她的人,真的想看她的澄清吗?
他们只是想看看猫,放松一下而已。
污蔑也好,真相也罢,终归是她的私事。
互联网上,沉默的才是大多数,她为什么要拿私事,去向那沉默的大多数解释,这何尝不是一种打扰。
解释的意义是什么,她又真的需要他们的相信吗?
从素材到成品,电脑里的视频好几百个G,少有的,钟月涓提不起一点兴致。
疲惫感淹没了她。
“喵嗷——”
三万沿着裤腿爬到了钟月涓身上,敦实的分量沉掂掂的,钟月涓怕它掉下去,伸手拦了下。
三万坐在钟月涓的腿上,毛绒绒的猫脑袋贴了贴钟月涓的下巴。
三万是一只很敏锐的猫,它能察觉到钟月涓心情和身体的变化。
诺大的咖啡馆,钟月涓低关亲了亲三万的猫脸。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有些累。”
“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我家三万明明聪明又好看。”
三万皮毛温暖,给予钟月涓无声的慰藉。
坦白讲,她并不是一个善心充沛的人,不像丁黎那样,发自内心地热爱着那些鲜活的东西。
她连赵明月都远远不如。
好只是基于一手养大三万的朴素共情,憎恶虐待猫的小人。
帐号的最初,也是为了留下和三万的回忆。
她在账号与咖啡馆上投注了这么多心血,她花费这么多心力经营的东西,怎么可以让人就这么毁掉。
钟月涓一边给咖啡馆里猫们加食换水,铲猫砂,一边慢慢理着自己的思路。
钟月涓打电话给快递公司询问寄件人。
寄件人是匿名,据快递公司说,下单的位置在另一个城市,留下的寄件电话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