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天空/文
后街,宠物医院。
现在是暑假期间,学校里大部分本科生都回家了,校园空荡荡的,食堂关停了大部分窗口。
后街的店铺基本都在营业,不过生意大不如前,那些商铺没法像食堂一般,到了假期,一关了事。
毕竟房东不可能刨掉寒暑假来收取房租,暑期虽然生意萧条,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钟月涓打算在暑假期间,把咖啡馆给开起来。
钟月涓和丁黎商定的模式是分成,丁黎以门面入股,占比咖啡馆营业利润的三成。
在开业之前,钟月涓打算对咖啡馆做一些调整,在面向街道处,参考丁黎家的布置,做一个贯通全屋的猫爬架。
一方面,增加未来三万和它孩子的活动空间,另一方,也能让过往行人一眼看到里面活动的猫咪。
吃食的安置,店内的流线也需要重新考虑,钟月涓跑了几趟建材市场,才敲定了方案,工期要五天左右,咖啡馆以前的师傅许玉燕也请回来了。
以前店里有四个人,但开店初期,处处要钱,又只出不进,钟月涓打算先自己干着,等店走上正轨了,再考虑招人的事。
钟月涓背着猫包,今天和丁黎过来,是带三万做检查来了。
宠物店里,一只棕色的柯基顶着屁-股上的爱心,在店里走的摇头晃脑。
钟月涓本来想摸-摸这只可爱的狗狗,但陌生的狗让三万很警惕,连背都弓了起来,露-出嘴里的尖牙。
钟月涓抱着三万走远了些。
有不少人过来宠物医院做洗护或者打疫苗,林青松出来匆匆和丁黎打了声招呼:“今天来的人没预约,凑一块了,你们先喝茶,我那里还要半小时。”
钟月涓用猫条将三万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三万是有记忆的,它在这家宠物医院治过病,打过针,挂过水,总之,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平常还好,三万现在怀孕,是特殊时期,一分的不愉都会变成三分警惕。
钟月涓只能尽量安抚。
一道男声响彻宠物医院,撕心裂肺:“不要抢走我的猫!我的可乐,你们是大坏蛋!”
钟月涓和丁黎面面相觑。
浑厚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们都是坏人啊,我的可乐,你们不要抢我的可乐呜呜——”
林青松一脸无语地从诊室出来。
在他身后,一位男生抱着一只航空箱,从缝隙里能看到里面是一只蓝猫,很胖,几乎有两个三万那么大,脸圆圆的,鼻子有点塌,和干嚎的男生长挺像。
猫随主人这话也不算空穴来风。
穿白大褂的护士围着航空箱转,男生抱着航空箱死活不撒手,蓝猫半阖着眼,换了个姿势趴着,对铲屎官的表演无动于衷。
这很难评。
林青松摘下手套,小声道:“他要给那只蓝猫绝育,怕蓝猫记恨他,非要我们给他搭台子唱戏。”
医院抢走了猫,蓝猫被噶了蛋,铲屎官是解救蓝猫脱困的大善人。
合理。
那位铲屎官唱念做打了十来分钟,护士终于能上手安排麻醉了,这期间,林青松给三万做了检查,还安排了b超。
那位蓝猫的铲屎官抽抽搭搭地坐在椅子上,他个子挺高,人也壮实,一人占了两张椅子宽,对着手术隔间望眼欲穿,时不时拿卫生纸擦擦不存在的眼泪。
钟月涓:……
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钟月涓小声问丁黎:“这真的有效果?”
丁黎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有。”
林青松没好气道:“你当猫和人一样,长了八百个心眼呢。”
“反正我是不建议这么做,绝育手术再小,那也是手术,宠物最好能保持相对平稳的心跳。”林青松道。
对猫来说,医院本来就是陌生环境,演这一出,其实强化了猫与主人分开,陷入应激状态的风险。
这胖蓝猫性格倒挺好,来医院跟自己家一样。
林青松只好把戏台子交给它的铲屎官。
“给猫绝育,猫真的会记恨主人?”钟月涓道。
三万迟早也是要做绝育的,她可没打算让三万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她养不起。
听到这话,一旁的林青松脸更黑了。
丁黎道:“不要让猫把绝育的伤害和你联系起来,这蓝猫主人想法可以理解,只是做法不可取。”
“不想让猫记恨的话,给猫包盖块布,不要让猫看到你,它就不会把手术和你联系在一起,自然也就谈不上记恨了。”
绝育手术就是对宠物的伤害,钟月涓心想,她不打算打着为三万好的旗帜。
给三万绝育,为的是她自己。
三万就算记恨,那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