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怪不得闻不得烟火气。
生老病死,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叫人无能为力。
一行人叫赵姐这番话说得心思沉重。
许玉燕叹了一口气,厨帽也摘了下来:“赵姐,你保重身体。”
罗青峰讷讷:“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指不定哪天技术突破了呢。”
赵姐没什么反应,也许这些话已经听过了很多。
钟月涓道:“赵姐你女儿孝顺,以后身体调养好了,和你女儿在一起,比现在分隔这么远要强。”
提到女儿,赵姐眼里有了点笑意,她看着钟月涓:“你是个好苗子,倒是我这店里耽误你了。”
钟月涓笑笑:“哪里的话,要不是赵姐照顾,我哪能带着三万跑,给它关屋里吧,总有些不放心,跟您说个好消息,也许过段时间,三万就要有小猫了。”
“有了小猫,这店里倒也放得下……”赵姐收住了话,摇摇头。
刘剑迟了两个小时才到,中午的时候,赵姐请客安排了一顿散伙饭。
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席上,赵姐说自己的肺做过手术,切除了好大一片。
她说得轻描淡写,听上去却叫人说不出的悚然。
席上气氛沉闷,赵姐只动了几筷子,便重新戴上了口罩。
餐厅里上了酒,钟月涓端着杯子挨个敬过一圈,她杯里的是酒,倒也不强求别人同她一样,罗青峰端着一杯茶水紧张地站了起来,钟月涓冲他笑笑,一饮而尽。
连刘剑都与钟月涓碰了杯,一圈下来,钟月涓面不改色,那种晦暗的凝滞气氛散开些许,气氛慢慢活络了起来。
“上个月有人来店里,看到三万,说要点一杯猫屎咖啡,还问,我们家的猫屎咖啡是不是真的加了猫屎,”
钟月涓道,“猫屎咖啡有没有猫屎我不清楚,他要是想要,咱店里还是可以给他现加的,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都笑了。
赵姐也乐,有些好奇:“然后呢?我们店里哪来的猫屎咖啡?”
钟月涓笑:“调了杯拿铁,加糖糊弄过去了,那人也不是行家,也就问个新鲜。”
刘剑说起自己去年早起站台,大冬天的,起不来床,总觉得自己裤腿上卡了个什东西,一扯,发现是自己前天换下的内-裤。
他揣着那条内-裤在店里泡了一天的咖啡。
许玉燕扔过去一个青枣:“你恶不恶心。”
刘剑嘻嘻哈哈地接了,冲罗青峰挤眉弄眼:“你和你那个妹妹怎么样了。”
这个事也是有缘由的。
有一回,罗青峰因为约会迟到,不小心把给女朋友道歉的消息发在了咖啡馆工作人员的群里,真心诚意的小作文屠了工作群的屏,承包了店里那一个月的笑料。
众人举杯:“发财发财。”
钟月涓一口闷了。
日子看着一天接一天,实际上是一截接着一截。
和谢晓荣是一截,在咖啡馆是一截,下一截落在哪里,尚不清楚。
未来一片迷雾,不知好坏。
这顿饭吃完,停下咖啡馆也就到此为止了。
工资到账,按着他们的工作年份,钟月涓领了三个月工资。
店里的东西,钟月涓分到一些模具,一-大箱牛奶,两灌奶茶粉。
这些东西放店里消耗得很快,但是摊到几个人头上,够喝一年的了。
玻璃房的鲜花没人要,占地还容易生虫,钟月涓便全收拾进了自己的箱子。
她抱得满满当当,走在街上,中午日头正好,大街上没什么人。
也许是手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她突然有点期待遇到丁黎。
这一路她走得东张西望,却应了那句有心栽花花不成,之前上哪都能碰上,一留心起来,才发现这街道那么宽,来来往往的人有那么多。
心存期待,就会有落空的失望。
钟月涓背着三万,回到了家里。
她得重新找工作,还在大学城这边找吗,钟月涓有些拿不定主意。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钟月涓往沙发上一躺,上班也确实上得有些累了。
这一-大捧花全放家里也没必要,晚上到后街支个地摊,价格低一点,也能出手。
钟月涓把三万放出来,等今天卖了这些花,明天问问丁黎,什么时候带西森过来玩。
或者他出门的时候,把西森放自己这边也可以。
最近闲下来了,倒是可以让它们两个好好培养感情了。
钟月涓挑了一个前一阵火的铺天盖地的剧,之前忙于上班没腾出时间,她心里惦记好久了。
就着薯片,钟月涓耐心地等广告过去。
三万过来闻了闻,对薯片没什么兴趣,也挨着钟月涓扒在沙发上,屁-股朝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