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太安分,她原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连忙跟上丁黎。
丁黎在这边宠物医院上班,想来也是住在大学城附近。
去星城小镇要穿过京大,京大占地辽阔,出入口众多,他们从后街进了京大。
日落西沉,大树葱郁,傍晚的余晖将影子拉得很长,学生们来来往往,年轻的面孔说说笑笑。
情侣手牵着手从他们面前走过。
每经过一个路口,钟月涓都会扭头去看丁黎,以为丁黎会把行李箱留给自己,然后回他自己的家。
钟月涓第三次开口:“我来拿吧,也没多远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丁黎摇头:“顺路。”
他们一道进了星城小镇,站在1栋楼下。
钟月涓侧身,挡在了丁黎面前。
房子是指纹密码锁,中介已经告诉她了密码。
就算丁黎是房东,帮助她拿行李是因为绅士,再往前走,也是过界了。
丁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钟月涓坚持,从善如流地递过了行李箱,让西森踩在自己手上。
钟月涓接过行李箱,厚重的棉被压得钟月涓一个趔趄,她吃力地将行李箱推到电梯门口。
丁黎抱着西森站在一边,他往旁边让了让,给钟月涓腾出一条道。
钟月涓心想,他为什么还不走?
理论上钟月涓没有立场要求丁黎帮忙,他已经帮她送了一路,非亲非故,她承他的人情。
“谢谢你送了这么远,早点回家吧,今天还要收拾东西,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我请你在这边吃个饭。”钟月涓笑道。
丁黎还是没走,袖手站在一边,脸上似笑非笑的。
电梯下来,钟月涓进了电梯,丁黎也跟着进来了。
“黎哥你还有事吗?”钟月涓嘴角仍弯着,眼里却没有笑意,她用行李箱隔在电梯中间,不叫电梯感应门关上。
合同已经签好,这个公寓的使用权就是归属于她,钟月涓无声地下达逐客令。
丁黎垂眼瞧她,眼带谑意,探手从钟月涓面前穿过去,按亮了17楼的按键。
钟月涓先是拧眉,对上丁黎坦然又好笑的神色,想到了一个可能,后知后觉地开口:“你也住这?”
丁黎点头。
所以17层不租,是因为他就住在17层。
从咖啡馆到星城小镇,丁黎帮她拿着行李箱,一路过来,关于他也住在这里,他是一个字都没提。
钟月涓还以为丁黎是特意送她过来,一路都在道谢推辞。
他是故意的。
就像那捧花一样,拿她的自作多情当笑话看。
钟月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笑容惊喜。
丁黎眉梢微挑,目光在她脸上盘桓一圈。
钟月涓面不改色地继续热情洋溢:“黎哥一看就是靠谱人,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随时叫我。”
电梯停在了17楼,出了电梯,走廊是回字形的,钟月涓找到了1702,丁黎的房间在另一条过道上。
新租的公寓看起来很干净,进门两侧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与前边的厅房用玻璃门做了隔断。
如丁黎所说,这层楼他不对外租的,如果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的话,整个17层,是只有她和丁黎两个人居住。
还有西森和三万两只猫。
钟月涓以前和人合租过,三个女生租了三室一厅,一人一个单间。
这一层楼都是丁黎的,如果说这一层楼算一间房。
她现在与一个陌生的男性,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钟月涓看着挑空的天花板,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妙。
三万探头探脑的走出猫包,缩头缩脑,身体贴着地板,匍匐前进。
它意识到这是一个新的地方,谨慎地侦探周遭,小心翼翼地考察敌情。
钟月涓搂了搂三万肚子上的肉,觉得最近给它吃的罐头实在有点多。
钟月涓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
这一晚,她睡了一个好觉,闹钟响的时候,钟月涓睁开眼,转头看到床边的围栏有一瞬间的迷茫。
屋内陈设唤醒了她的记忆,钟月涓从楼梯上下去,拉开窗帘,浩大天光扑面而来,远处,青绿山峦上的雾气还未散开,巡江沿绵往天际去。
打开窗户时,城市的车流与人声混在鸟啼里,热闹又安静。
三万对新环境适应良好,直愣愣地蹲在榻榻米上,像是店里的招财猫。
今天是要上班的,对付了两口早饭,九点整,钟月涓就背着三万出了门。
电梯从一楼出发,层层往上,停在17楼。
丁黎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背心,遮在膝盖的短裤,汗水沾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