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卫行舟早早揪着刘剑来找朝暮暮,刘剑后背跟着阿左阿右,阿左阿右架着满脸无语的钱文生。
可房内空无一人,桌上一个茶杯下压着一张薄薄的纸。
恰好朝暮暮打着哈欠从阿月房中出来。
卫行舟眼睛一亮:“暮暮,你昨晚……在隔壁睡的吗?”
“你来了啊……谭星呢?”朝暮暮摸到了房门大开,里头好像并没有人的样子。
卫行舟鼓了鼓嘴:“暮暮,你就不问问我如何了,我昨晚……”
朝暮暮:“你昨晚怎么了?”
“……”卫行舟没接话,他意识到把自己哭了一夜这种事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丢脸,只轻哼了一声。
庆幸暮暮看不见自己红肿的眼。
“这什么?”刘剑上前去拿起那张信纸。
“听闻北蛮有解药,谭星自请去一探,若顺利,来年春前再回。愿一切安好,所愿顺遂……”刘剑一字一句地读下来。
“他怎么知道解药在北蛮?”卫行舟一个眼神朝钱文生剜去。
钱文生别开目光。
卫行舟上下打量他一番,惊道:“我去,你小子头上怎么秃了一块?”
钱文生闻言,呼吸急促,眼眶都红了起来,显然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刘剑上前看了看,道:“太狠了,拔头发逼供啊。”
朝暮暮:“……”
她似乎看见了月黑风高的窗边谭星去一边拔头发一边逼问的画面。
钱文生是什么时候和北蛮扯上关系的?
谭星分明知道自己昨晚是要还了他人情另选他人,今天居然就为了她直接动身去了北蛮的地盘。
甚至他还写“所愿顺遂”。
他这算是……放弃了还是没放弃?
……总不能真的只想治好她的眼睛吧?
朝暮暮想得出神,咬得嘴唇都渗红。
“哎呀别咬了,疼不疼啊?”卫行舟忙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回神,“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再去看看?”
朝暮暮回神,用自己那看不见的眼睛笃定地看着卫行舟,道:“卫行舟,你还愿意要我吗?”
卫行舟:“……?”
刘剑:“……?”
阿左阿右:“……”
朝暮暮淡定地继续自己的惊人话语:“我要求不高,你若愿意,可随意将我收作外室,给口饭吃,然后有一块地给我种种田……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你娶妻……”
朝暮暮显然将“我就是要找个临时饭票”摆在明面上说了。
她自知有些厚颜无耻,便一大段直接说完,然后等卫行舟的反应。
卫行舟昨晚刚收到谭星的打击,今天又来了这么一出,此刻心中心绪乱成一团,话都说不完整:“你……我……这、这……”
刘剑满脸通红声音凄惨地喊:“朝姑娘唔!!!”
卫行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对朝暮暮道:“你说什么?我可是听错了?你要跟我?跟我……”
“嗯,跟你。”朝暮暮点点头。
“好……不对,不行!”卫行舟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后面的马尾乱晃,“我要你!我要!那个,我不娶妻,我……我娶你为妻!”
朝暮暮:“正妻就不用了吧……”
那到时候岂不是跑路都不方便。
卫行舟的手一离开刘剑的嘴,他就又开始鬼哭狼嚎:“朝姑娘!我家大人怎么办!!!”
朝暮暮十分冷静地分析:“你家大人要娶妻了,这时候收外室不好吧。”
“……”刘剑无言以对。
卫行舟一把握住了朝暮暮的手:“要正妻!必须是正妻!暮暮你可是说了,不许耍赖啊!不许啊!”
“我一个盲女……”朝暮暮试图说服。
卫行舟一点儿也不给她机会,他牵起了朝暮暮的手,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饿不饿,用早食吗?那我们择日就回去,我带你见我爹好不好?”
朝暮暮回握住他:“饿了,吃饭吧。”
卫行舟对她的回应还很不适应,浑身一个激灵,觉得包括钱文生在内的四周事物都变得美好起来。
刘剑一脸悲愤,仿佛看见了自己被打板子打到升天的结局。
这能怪他吗?大人心上人都跟别人跑了,干脆老老实实和那丞相侄女成亲好嘞!
卫行舟高兴到差点就要抱着朝暮暮出去,被朝暮暮严肃拒绝。
他仍然觉得浑身都晕乎乎的,好像在梦里一样。
端阳节即将到来,街上又多了些浓厚的节日气息,一些灯笼被做成了龙舟、粽子等形状,白天挂在那儿也很是好看。
街上也很是热闹,各种文人对诗词一类的活动也很多。
卫行舟给朝暮暮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