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苏兄,今日怎么未见那姑娘?”
苏盛明抬头望去,是钱千千。他一脸疑惑,怎么那姑娘今日没来。
苏兄对那姑娘护的不得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那姑娘姓什么,只觉得的确和苏兄更加般配,郎才女貌,彼此有情,也难怪苏兄连看也不看旁的姑娘。
苏盛明笑笑,自从钱千千来找他,正巧被长孙先生遇见臭骂过一顿后,他便很少再外面寻他,今儿倒是头一回了。
“今儿的好奇心怎么这般强,没等着回宿舍便询问了?”
钱千千一脸得意,“这不是听说甲班的琴艺先生换了!我从不觉得自己像她说的那样会影响苏兄你的学业,只是碍于她是苏兄的先生,这才避着点,好叫她少说些,如今换了先生,我自然不用避着了。”
长孙依柔被调去做别的了,她眼光高,不愿意教授差一点的学子,又希望所有人尊重她,听她的话,实在是不好挑,于是只能让她去干别的。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也没什么办法。
苏盛明有些无奈,本以为是上次长孙先生说了他,他心中受伤,自己还费了不少心思关心,结果一换先生,他便立刻毫不在意了。
“你这消息灵通的劲儿若是花半分在学业上,也不至于回回考核不过!”他接过钱千千递过来的书,上面的字迹清晰,倒是比百事楼三楼的清晰。
“怎么有两本?”
“还有本也是老大夫留下的,让我给你看看有没有用。”
“你这朋友可说什么时候还回去?我尽快抄完。”苏盛明颇为珍惜的拿着书,向他道谢。
“无碍,只要书好好的就行,他说他父亲也是摆着,不怎么看,听说有人愿意摘抄放到学院,恨不得将整个书房都给你搬来,就是他自己倒是又挨了顿打,被念叨了好几日的人比人气死人。”
“这医书甚是精妙,怎会沦落到不怎么看的境地。”苏盛明感慨,他在三楼看书时偶然看到这本书,觉得上面感悟心得甚是精妙,可惜像是被水泼了,许多字早已模糊,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出处,后来问过孙夫子才知是位老大夫所作,并未流传,这还是以前认得他的先生特意摘抄的。幸好钱千千也认得他后人,这才又将书借出来。
“医者救不了天下,也救不了自己,他祖父是因为徒弟开错了药赖到他身上被病者亲人活活打死的,他救了一辈子人,临到头临到头,家中没什么家业,虽有人感恩更多却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后人岂能不心凉,这才变卖了医馆再不做这行当。”
钱千千叹气,“但他祖父的一生心血还是希望有人看的到的,抄一份放在学院,也能让感兴趣的学子去看看。”
钱千千沉重了没有两分钟又想起自己一开始的问题,这苏兄真是,一提到那姑娘就岔开话题。
他又不是什么大嘴巴,这么好的关系,跟他多说些又没什么!
“她自然是回去了。”苏盛明转头,想要回去。
“嘿嘿,那兔子可送出去了?那些信,那些图……也都给她了?”钱千千一脸好奇,“我说苏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那么可爱的物件!”
苏盛明连忙点头,推他一把,“你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少来打听些没用的,外面那些传言是不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
学院现在开始传起了他与灵儿的爱恨情仇,什么《大家小姐与寒门贵子》《当未婚夫家落败之后》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传言比比皆是,全是钱千千自己幻想猜测过,被自己没搭理的故事。
不过倒是洗清了他和陈思如的传言,所以他倒是也不介意。
钱千千不认,“我只跟几个朋友聊过这事而已,都嘱咐过他们不要再向外说的!”
苏盛明:……他听到的时候,也听那人跟别人说我只跟你一人说,可千万莫要传出去……
可光是那声音,都能让旁人听的清清楚楚,凑上来的人越多,他讲的越是兴起。
……
他将书拿了回去同易天禄一起抄写,两个人还快些,本来易天禄还常嗤笑他白做无用功,自打偶然一次听易先生夸赞他,从此便换了话风。
“最近忙些,不抄了。”他在学堂内一个人想着事情,“你说如果如果一户家中有丑闻,你是希望知道真相狠狠惩处些人,还是希望被永远掩盖永远不知道?我有个……手底下的人最近问我。”
苏盛明在脑子过了一圈,没敢出声。
过了许久才组织语言道:“那得看是什么样子的丑闻了,若只是影响犯下错的人那自然无所谓,可若是会影响一家人,最好还是悄悄处理了只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易天禄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照他以前的行事风格,拿到证据他定然会给抖落出来,可自打知道易从之还给他拿了止血药,又觉得自己不能如此。
虽然这药他连见都没见过,但心里像是寒天腊月刚用过热羹,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