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阵型。
“赐婚?”姜鸢眼中一阵寒意,怎么回事?
前世成文帝是问过了她的意见,得到她点头后才给她和楚云峥定下婚约的,而且是口谕,怎么重来一次反而直接下了圣旨赐婚?
她一直以为他们的婚事是她自己的责任,毕竟即便楚云峥有再多想法,只要她不愿意,成文帝碍于姜荣的面子也不会同意,北厉虎视眈眈,成文帝尚且需要姜家……可原来不是吗?她愿意与否,都影响不了那些人的谋算吗?
“是啊姑娘,奴婢亲耳听到的,宫里的人现在已经离开了。”朝露不安道,“这可如何是好?圣旨都下来了。”
朝露此时也琢磨出了一点意味,所以语气有些急迫——早上姜鸢不想进宫故而称病躲过,如今姜荣和姜夫人听到皇上给姜鸢赐婚的消息也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愁容满面,这就说明姜家不想跟皇族联姻。
姜鸢默了一瞬,起身往外走:“我去跟父亲和母亲聊一聊。”
朝露急忙拿着狐裘和手炉追了上去。
姜鸢的院子跟主院中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距离不算很近,不过地上的雪早就被下人清扫干净,而且廊下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灯笼,所以并不难走,加上天气寒冷走得快些,不过一会儿也就到了。
此时姜荣和姜夫人正在主院的书房里思考对策,宁公公临走前让姜夫人三日后带着姜鸢的生辰贴进宫一趟,若不赶紧想出办法,婚期只怕马上就定下来了。
姜鸢行至门口,正好听到屋内传出姜夫人的叹气声:“若说鸢儿喜欢这位三皇子,那嫁便嫁了,可鸢儿连见都未曾见过他……”
姜鸢推开门走了进去。
“鸢儿?你还没睡?”姜夫人连忙起身将她拉过坐下,握着她的手,“你还生着病,天气又这么冷,往这边跑什么呀?有什么事让下人通传一声就行了。”
“母亲,我没事。”姜鸢笑了笑,回握住姜夫人的手,“我听说陛下为我赐婚了。”
闻言,姜荣抬眼看过来:“鸢儿可有什么想法?”
姜鸢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我觉得这婚事不妥。我若嫁过去,就相当于把姜家、以及姜家军都和三皇子绑在了一起,日后他想做什么,我们姜家都难逃干系。即便他真的如传闻中一样胸无大志,可谁能保证他在得到这场婚事后不会萌生别的想法?父亲,我们姜家赌不起。”
姜荣有些惊讶,这正是他所想的。
三皇子这些年安分守己、不学无术,所有人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成文帝才会将姜鸢赐给他,用一个废物来制衡重臣,再好不过了。
可万一废物不是废物呢?
那这人的心机可就太深了,姜鸢嫁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这道理虽然简单,姜鸢也并非真的如外人以为养在深闺什么都不懂,她从小也爱舞刀弄剑,聪慧亦不输她两个哥哥,可她从来不关心朝堂和军政之事,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与长辈谈论家族大事。
可惊讶之余,他更多的是欣慰,他的女儿终于也长大了。
“所以你今日才会装病。”姜荣眼里染上一层笑意。
“是。”被姜荣一句话点破早上的心思,姜鸢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行军之人的敏锐度异于常人她再清楚不过,“女儿已经及笄,婚事在皇家眼里就格外重要,今日宴会,他们必然少不了要为我介绍适婚人选,所以女儿就想躲掉。”
“聪明。”姜荣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那现在鸢儿可有什么对策?你深夜过来,应该是想到办法了吧。”
“女儿想跑。”姜鸢直言道,“婚约已定,我能做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嫁过去,徐徐图之;二,就是逃跑。万不得已的结果,父亲应当想让我选第一个,毕竟第二个听上去只有死路一条,选第一个,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父亲,我不愿意嫁。”
“那就跑。”姜荣不假思索道,“三日后你母亲就要进宫送生辰贴,在那之前你要尽快离开家,骑着马一路向北,去平溪关找你大哥,我派人暗中护送你。”
“父亲……”姜鸢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无论前世今生,家人永远都护着她。
“我若直接跑了,会给姜家带来祸端。”姜鸢稍稍低头,掩去眼角的湿润,“父亲,女儿自出生时便带有顽疾,前几日染了风寒之后顽疾被引起,如今命在旦夕。父亲听闻江州有一神医,便将女儿送去请求神医救治,可女儿的病拖了太久,短时间内无法根治,只能先将命吊住,然后慢慢寻求根除之法。
“如此一来,即便陛下不肯解除婚约,那这婚期,也没有尽头。”
姜夫人愣愣地听着他们父女俩对话,她虽是深宅妇人,不通这些心计谋算,可她也明白姜家一直是皇上的眼中钉,而且都到这会了,她自然也听明白了一些——她的女儿和丈夫在商量着欺君。
“计谋可行,但神医要去哪里找?找人假扮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