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寅两个字从高中就开始频繁出现在校园网或者表白墙上。
高一下分了文理科后,祁思苑很幸运的和这位“白月光”成了同班同学。
不过没怎么说过话,所以他们只是同学。
退出校园网,登上□□,翻了翻全是游戏邀请的班级群,又切了个号去看表白墙。
一张张的截图被po出,她挨个点开看,原本以为在这里面会很少看见顾寅,没想到po出的十几张照片全是关于顾寅的。
表白的话五花八门,评论区更是和盖楼一样热闹。
祁思苑轻笑了下,她还是低估了这人的魅力。
天色的亮度又往下降了降,她“啪”的将灯打开,揉了揉睡得发晕的脑袋,穿着拖鞋去了客厅。
姜淑还是在厨房忙,左手插着腰,右手拿着锅铲在锅里倒腾,偶尔被辣椒呛着了侧头咳两下。
新闻联播的声音贯彻整个空间。
祁舟远后背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叫了声“爸爸”。
祁舟远应了声,之后她脱了鞋,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玩手机。
外面是汽车鸣笛和人来人往的喧嚣,里面是一家三口正常的温馨。
——
祁思苑吃饭很安静,姜淑和祁舟远就在讲邻里的八卦事。
饭吃一半,祁思苑想起冰箱有调好的辣椒。
刚打开冰箱,就看到堆得满当当的菜,辣椒碗就藏在中间,碗一端出来就看到后面的蓝色包装的罐装可乐。
她就只看了一眼,“砰”的一声关掉了冰箱门。
讨厌可乐。
这罐应该是暑假祁凡回来买了没喝完留在里面的。
她不是讨厌可乐,是讨厌祁凡。
祁凡是她的姐姐,整整大了十八岁的姐姐,姜淑生祁思苑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
当时的思想还有点封建,看生的又是个女孩,就有送人的想法,是祁舟远硬留了下来。
小时候祁思苑还跟两个人亲近,之后越大越疏远。
大小矛盾不断,慢慢的,祁思苑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本来都没怎么相处过的两个人关系就算不上很好,又因为一些乱七糟八的事情,让祁思苑对祁凡印象越来越不好。
对于祁思苑来说,祁凡太端了,什么都是一副“我很懂,你得听我的”意思。
从前祁思苑没觉得有个比她大很多的姐姐有什么,但人的思想都是跟着时间的累计成熟的,之后才后知后觉那些名义上打好关系的理由有多荒诞。
直到去年寒假,祁舟远患了食道癌之后,祁思苑和祁凡的关系就呈直线下降。
后来祁思苑细细回想起来,她和祁凡联系的时候,内容大都是关于祁舟远的,其他的寥寥无几。
看到那罐可乐的瞬间心情就像被浇了场大雨一样不好,连带味觉也一并减弱了一样,连辣椒酱都变得索然无味,恹恹的把碗里的饭扒完,回了房间。
假期两天,过得还算舒坦,至少没惹姜淑生气,不然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教训。
回学校后,就是雷打不动的开学考。
一周的时间复习,再怎么不爱学习的人也得翻两下书。
考试两天,阅卷两天,成绩出的当天,颜吉就吩咐把位置换了。
祁思苑和纪吟从分班后就是同桌,上次两个没有考好,选了个人家剩的位置,靠里墙的第二排,现在她们物色到了一个新位置,靠窗第二组第三排。
纪吟总结的就是采光好,离黑板近,最重要的就是不反光。
以前那地每次上课都得隔着一个教室喊话拉窗帘,她们实在是厌倦了这种天天祈求人的日子。
所以刚开学那一周,她们两个自习课除了做作业,还有复习。
颜吉身为班主任,就坐在讲台上当“裁判”。
他说:“你们考多少分就排多少名,别给别人占座哈,看到的可以跟我说。”
纪吟扯了扯祁思苑的下摆,祁思苑歪了歪头,两个人一对视就没藏住笑。
纪吟凑到她旁边,“应该没人选,我都打听好了!”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观摩着教室里的情况。
她听着班长从班级第一开始叫,在走廊外等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去,祁思苑的心本来是悬着的,一听纪吟说就放心了大半。
当班长念到她的名字时,才彻底放心下,朝着空着到那个位置径直走去。
坐下时,大腿蹭着凳子有串摩擦音想起,她笑着向教室门外的人示意——坐到了!
然后她故作姿态的将身子弯了弯,右手很自觉的伸到了同桌的凳子上面,勾着侧边还挪了点位。
眼神到处落脚,旁边过去一个女生,她有要坐祁思苑旁边的那种意思,但看到死死按住凳子的那只手就直接略过了。
祁思苑当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