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衔青哪里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快步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收拾衣服的手腕,气急:“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
云忱音身子一顿,抬眉看向他:“你觉得我在胡闹?”
景衔青面上难堪,从来都只有家中丈夫去别处宠幸妾室的,哪有夫人主动分房,这要是传出去,他景衔青要被人指着脑门笑话懦夫了。想到这,景衔青同样难以理解他的这位夫人的思想为何总是与旁的女子不同。
景衔青忽然意识到云忱音确实与他是不一样的。
云忱音被一个老婆子带大,从小生活在边缘小城,没人教导她三纲五常也正常,这样想着,景衔青也就说出来了,末了他又添了句:“回头我让人把《女儿经》、《女戒》拿过来,你好好看看,再不行叫母亲给你请个教导嬷嬷也够了。”
景衔青说的一本正经,他甚至没了一开始的生气,仿佛理解了云忱音的“大逆不道”一样,带着让她抵触的口吻循循劝导:“以前你如何叛逆善妒都算了,这也怨不得你,日后加以改善,规戒自己,能有几分大夫人的气势做派就行。”
“景衔青。”云忱音自顾自将收拾好的行李递给丝菱,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眸子,此时蒙上了一层灰影,眉眼间难以抑制的流露了一丝阴霾,“你尽管送,送来我就撕给你看!”
她冷冷的,坚定的反驳:“我的阿婆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婆,她给我的教导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她教我女子在世艰难,仍要坚守本心,即便遇人不淑,也不要气馁自郁,万事可以沟通,夫妻间应当互相扶持体谅。而不是让我事事退让,让我丢失本性,让我没了我自己!”
她的声音清脆有力,像一个又一个巴掌扇在景衔青的脸上。
景衔青读了数十年的圣贤书,此时竟哑口无言,只觉得脸颊发烫,气上了头,结结巴巴的为自己找补,硬是怒吼了一句:“你既已是我的妻,是景府正经夫人,自是要摒弃过往做派,为……”
“我可不是嫁入景府为你做这个劳什子夫人的。”两人越吵越凶,气氛逐渐焦灼,景衔青的话同样让云忱音失了理智,她怒而打断他,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景”字玉佩,猛地摔在地上。
玉佩四分五裂。
“当初我为报恩而来,既然你已经恢复。”
“我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