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笼子里的小狐狸发出来动静。两人看去,只见它在奋力咬着笼子,想要挣脱。可终究是困兽之挣,无力撼动。
珈蓝瞧着,缓缓说道:“有这些人在廷中,终究是祸害。龟兹如今遭受重创,在韬光养晦,匈奴贼心不死。须得尽快除了这些祸害,否则鄯善,必毁于这些人之手。”
毕云鸣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珈蓝视线落到他手上,想起了那日在廷尉府见到的那枚玉佩,她问:“你这扳指,是什么玉?”
毕云鸣抬头看她,说:“血藤白玉。怎么了?”
“城中售卖玉石的地方在哪里?”
毕云鸣想了想,说:“城西石玉楼。”
珈蓝摇了摇头,踌躇片刻,说:“我被刺杀那日有人在现场捡到一块白玉。那块玉的材质和你这扳指好像差不多,所以,我想去查查,看看这玉什么来头。”
毕云鸣说:“这玉是我哥赠与我的,倒是没听他说过来头。既然如此,不妨明日,我替公主跑一趟。毕竟公主身体才好,不宜四处奔走。”
珈蓝点点头。
毕云鸣顿了片刻,问:“对了,听闻昨夜宫里走水了?”
“嗯。”珈蓝看他,说:“所幸宸妃娘娘无碍,就是受了些惊吓。”
“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走水,可查出什么原因?”
珈蓝说:“说是侍女打翻了烛台。”
毕云鸣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说:“我看不尽然。此事定有蹊跷。”
其实珈蓝也不是没想过,但她一时又无从下手,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出来。
那入口的茶水,好像也变得越加苦涩,许久之后,她倒真的尝出了一丝甜味。
珈蓝刚回宫,就听到侍女说,武祁世子求见。
珈蓝这才想起来,上次还未去跟他道谢救命之恩,不曾想,他倒是亲自上门来了。
武祁朝她行了个礼,说:“武祁参见公主。”
“武世子太客气了,先前,没能去看武世子,还请见谅。”
武祁笑,“公主说笑了,能为公主尽绵薄之力,我十分乐意。”
说完,他的随身侍卫端上一个锦盒,他说:“公主体内余毒未清完全,不妨试试这味雪灵芝。这是上次从天域采摘而来,效果十分好。”
“真是多谢武世子了。”
珈蓝和武祁见过几次,不过交情不怎么深。她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看她。两人简单的寒暄几下,瞧着天色渐晚,他便回去了。
眼见祭祀大典将至,宫里都忙碌起来。
不止宫里,城里也是。这个祭祀大典同样百姓也极为重视,祭祀这天,待王上做完祭祀,便开始了娱乐。到时城里不止有歌舞表演,还能听曲放河灯,还有中原来的杂耍表演团等玩乐,十分热闹。
这段时间,宫里的公主王子都会提前三天焚香沐浴,不能外出。为此,珈蓝将其他事交给了罗鸠操办。
这一日,鹤逐尘方起床,就被毕云鸣拉着去了城西石玉楼。
这几日城里正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房屋上都挂满了灯笼还有流苏。城西是处玉石交易场所,珍珠玛瑙,玉石名器,啥都有。
这里人流密集,来自四面八方,若是要查出这玉石的来源,来这里,定然没错。毕云鸣瞅了眼身旁四处观望的鹤逐尘,没好气的说:“怎么,没来过?”
鹤逐尘点点头。
毕云鸣笑:“没来过啊,那今日,本公子就带你长长眼。”
鹤逐尘并不知道毕云鸣带他出来干什么,况且,以他的身份,他竟然带他出来,也不怕他跑。不过也是,他从来猜不出毕云鸣心里在想些什么,又要做什么。每次只是像个提线木偶,任他掌控。
石玉楼,名字虽为楼。但并不是,它是一个分工明确的集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但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互不干扰。
鹤逐尘一路瞧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觉得很有趣。不过他这副好奇的样子落在毕云鸣眼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
很快毕云鸣就反应过来,他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可爱。况且,这个人还是害死他哥哥凶手的儿子。想着,毕云鸣脸色沉了沉,他语气很不好的说:“看着点路,省的一会走丢被人卖了。”
鹤逐尘“哦”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毕云鸣这样相处,毕竟,他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怎么看,他都是不能原谅,而且,还十分厌恶。
两人一直都是争锋相对。且鹤逐尘也不是个任人随意玩弄的人,这么些年,他也一直在暗中查找真相,他要为他阿爹正名,他不相信别人说他阿爹叛国。如今毕云鸣愿意放他出来,这就证明他有了机会和自己的人接触。
但他并不想逃,他要留下来,他要找证据。
毕云鸣领着他进了一间玉石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