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笙和裴郁交往了。
大家伙得知这个消息,似乎都不觉得惊讶,像理所当然中的事。只不过昭家老太太并不知情。
那晚之后没几天,裴郁就回来住了。还是和往常一样,经常在昭笙家吃饭,时不时和她窝在沙发里看会电视。
学校休息的时候,俩人也会一块出去逛街。要么和简玳玳他们几个出去聚餐,出去疯。
昭笙时常坐在裴郁的机车后头回家,加上裴郁经常在她家吃饭,有些碎嘴的老头老太太瞧见了,自然议论纷纷。
有一回,昭家老太太和一楼张婆婆大吵一架。原因很简单,张婆婆正在和别人说昭笙坏话,说她早晚和她妈一个样,不正经。这话被老太太听了个正着。
孙来娣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上来就跟那张婆婆厮打起来,都是近七十岁的老太太。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孙来娣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昭笙得知这件事,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大半夜的,寒风刺骨。她起床,抹黑走出房门,悄摸摸来到一楼张婆婆家后门窗户下。
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她打开手里提着的录音机,开始播放【善住咒】。
起初,声音很轻。慢慢地,声音大了起来。
昭笙双手扒着窗户沿,耳朵贴着冰凉的玻璃窗,生怕错过屋里的动静。
没一会,她就听见张婆婆尖细的嗓子说,“老头子,这是什么声音?”
昭笙一听,连忙切换了音乐,是她提前录好的一句话,背景音乐阴森恐怖风格:祸从口出,小心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小心言多必失......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起来瞧瞧,这是什么声音?太可怕了!”
听到张婆婆颤抖的声音,昭笙心里务必痛快。
张爹爹被张婆婆凶着爬起来,打开了房门,扯着嗓子嚷,“大半夜的,是哪个小兔崽子不让人好好睡觉?被我抓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昭笙一紧张,录音机掉落在地。张爹爹听到响动,连忙朝着屋后头跑。
昭笙正要弯腰去捡录音机,手腕被一股力量拽住,她想呼喊,嘴巴被堵上,“嘘!是我!”
裴郁一手抓着昭笙手腕,一手拎起地上的录音机,快步朝着弄堂里七拐八拐。
直到张爹爹和张婆婆的叫骂声渐行渐远,俩人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昭笙抬头,趁着月色看了裴郁一眼,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点声,等下张爹爹过来打断你的腿。”昭笙提醒。
“明明是你在恶作剧,为什么打断我的腿?”裴郁笑着反问。
昭笙任性,“我不管,真要是被发现了,我拉你垫背。”
“行,我愿意。”
淡淡月光透过云层,给漆黑的小巷子洒了一层薄光,脚下是陈腐的青石板路,泛着冷芒。
夜色如水,周围一片孤寂,只有两人清晰的脚步声。清冷月光把两人身影拉长,重叠交错。
昭笙跟在裴郁后头,时不时故意踩他影子玩。
“好玩吗?”裴郁突然停住,转身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单薄女孩,尾音稍稍挑起。
被抓了现行的昭笙咯咯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今天的计划她没告诉裴郁,大半夜起来都能被他发现,还真是怪了。
裴郁卖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昭笙糊里糊涂,但她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索性不再问。
俩人并排而行,快走到家门口楼栋时,确定张婆婆和张爹爹都睡了,才悄悄上了楼。
第二天,昭笙算是明白裴郁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一楼了。
因为一大早就听见张婆婆掐着腰骂街:是哪个小兔崽子把死老鼠挂她家门口的?
——
考试成绩出来了,昭笙有所提高。从前段时间的三十几名,上升到十五名。这一切都少不了裴郁的功劳。
班主任似乎又重新拾起了对她的期望,找昭笙谈话。大致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昭笙能再接再厉,争取明年取得更好的成绩,也表示,如果学习上遇到任何困难,随时来找他。
昭笙感受到了班主任的善意,也感受到了压力。不过她还是很感激班主任,也向班主任承诺,自己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
自从上次裴郁跟周清清打过招呼后,昭笙许久没碰到过她了。
这天下了夜自习,昭笙又独自走了那条小巷子。裴郁家里有事,一整天没来学校。她正想着,等会到了家给他打个电话。
“诶,姓昭的!”突然,一个陌生的略显粗狂的女生从前头传来。
昭笙抬头一看,心生不妙,是周清清那伙人。虽然手上没拿棍子,但气势汹汹,摆明了故意找茬的。
裴郁教过她好汉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