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轻响,钟岁晏将窗帘敞开,令阳光洒进室内。
她先给火柴人供上了新鲜的蔬果,仔细拜过后,才将其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瞬间,她觉得自己身负祖师光环,一拳能打十个普信霸总。
但怎么把顾彦飞带走还是个问题。
她垂眸看着趴在地上的霸总,有些犹豫。
千斤符一揭,难保这男人不会反抗。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个世界没有驾照,总不能一路拎着顾彦飞去钟家吧?
“你……想干什么?”顾彦飞被她盯得发毛,僵着舌头问道。
钟岁晏没有答他,自顾自地寻了一根绳索,在上面画了几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满意道:“妥了,起来吧。”
话音一落,顾彦飞浑身一颤,他不可置信地上下摩挲着自己的身体。下一刻,他神色一变,就向钟岁晏扑来。
“咳!”
颈上的绳子骤然一紧,勒得他双眼都隐隐泛白。
“顾总别急,”钟岁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跪倒在地上,反派般的桀桀一笑,“乖乖当我的司机,不然……”
“砰”的一声,墙上的装饰柱被她一圈砸出了个豁口。
顾彦飞:……
他屈辱道:“好。”
“等等。”
就在车子启动的前一刻,钟岁晏眼尖地看到车库边立着的一把驴家自动伞,坚持要下车带伞。
顾彦飞看着艳阳高照的天色,虽不敢置啄,但眼底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懂个屁,”面对此等渣男,没有素质就是最好的素质,“雷霆必将击碎黑暗,而我不想牵连其间。”
“开车吧,垃圾。”
——
路虎喷张的发动机和强烈的推背感彰显了司机的愤怒。但钟岁晏无所谓,她只想赶紧离婚然后找个远离喧嚣的道观修行。毕竟钟家顾家,都是不如他们道家,豪门怨妇哪有修仙潇洒。
嘟嘟——
路虎停在庄园之外,鸣笛示意开门。
钟家人不知这对“新婚夫妻”的婚变,但他们认识顾彦飞的车牌,便顺利放行,丝毫不知这是引狼入室。
很快,梳着油头的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他满怀笑意地打开车门:“顾总回来了,老爷和念念小姐都……”
然后他看到顾总脖子上一指粗的狗绳。
绳子的另一头握在钟岁晏白白嫩嫩的手上,见他看过来,还朝他友好地挥了挥。
钟岁晏:“嗨~”
管家怔愣几秒,随即发出尖锐爆鸣。
他癫狂地叫道:“保安!保安!快把这个疯女人拎下来!顾总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报警?您被挟持了就眨眨眼!”
他看都不看钟岁晏一眼,一门心思拉扯顾彦飞脖子上的绳子:“我现在就给您解开,您……”
“那个,管家,我好像才是这家的大小姐。”钟岁晏好心提醒道。
管家没理她,依旧对着顾彦飞絮叨:“顾总您千万别生气,老爷会帮您教训她的,念念小姐还在等您,您……”
“行了!”顾彦飞打断了他,神色不明地瞥了一眼钟岁晏,凑在管家耳边低声道,“去通知伯父,赶紧叫警察过来。”
钟岁晏听到了,在他身侧奇道:“你们这古早霸总文里还有警察的戏份呢?”
嘎女主腰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报警呢?法律的宽度取决于男主上下浮动的道德水平?
她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谋算,悄无声息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另一边,管家实在解不开“狗链”,终于不情不愿地把眸光落在了钟岁晏的脸上:“大小姐,出嫁从夫,即便是为了钟家,你也不该这样对顾总。”
他极力压制着表情,但眼底的轻蔑无论如何也难以掩饰:“趁着老爷还不知道,你还是快点把绳子解开,给顾总道歉吧。”
“然后再给他磕两个,顺带去医院给那什么念念捐肾?”钟岁晏面带微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一旁的顾彦飞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威慑,但不等他提醒管家,这老头就理所当然道:“念念小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也是钟家的女儿,自家姐妹,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就在他们废话的时候,钟家的保镖们终于姗姗来迟,他们举枪对准路虎,眼神中透着坚定。
有了保镖撑腰,管家的身板愈发挺直:“岁晏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行吧行吧。”
出乎意料的,钟岁晏的脸色竟然称得上和蔼。她拉着顾彦飞脖子上的链子,示意他和她一起下车,但嘴上仍坚持道:“下车可以,但捐肾不行。更何况那个念念不是被认错的假千金吗?你们不补偿我就算了,还逼我给鸠占鹊巢的人捐肾,这不合适吧。”
她配合的动作和抱怨的语气似乎给了管家一种错觉,他继续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