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琴酒的强烈拒绝下,千鹤只能将脸洗干净才继续‘贴贴’。
从卫生间里出来,千鹤迅速蹬掉鞋子爬上了病床。
琴酒还没来得及拒绝,千鹤就躺在了他身边,蜷缩成一小团,还冲他乖乖的眨眼,似乎在说‘我就占这一小块地方’。
或许是洗干净的千鹤有几分可爱吧,琴酒没有赶她下去,默许了她的存在。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此时本就是半夜,千鹤折腾了这么久,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琴酒麻醉刚醒,肯定是不会再睡,但因为伤在腰侧并且十分严重,他不能活动,只能平躺着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出神。
身侧的女孩发出清浅且平缓的呼吸声,蜷缩的身体在睡着后渐渐舒展,并且进一步的贴了上来。
琴酒扫了眼压在他胸口上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她。
*
清晨,千鹤的意识渐渐清醒,但她却不敢睁眼,她怕那所谓的重生只是一场美梦,他只是她梦境的产物。
“醒了就滚下去。”
就在千鹤即将沉溺于悲伤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千鹤缓缓睁开眼,正对上琴酒的冰块脸和并不温柔的眼神。
“哥……”千鹤茫然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猛的跪坐起来,声音软软道:“早上好。”
“……”
回答她的是安静的空气,不过千鹤早已经习惯他那副高冷样,此时自顾自的从床上爬了下去,还顺便检查了下他腰侧的伤口有没有崩开。
“还好,没有崩开也没有发炎。”千鹤检查完又将被子给琴酒盖好,然后继续充满热情的问道:“我要去买饭,你有想吃的吗?”
“随便。”
千鹤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回答,深觉她刚才就不应该问。
拿起昨晚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白大褂,千鹤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里。
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千鹤看着镜子里短头发的自己,试着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镜子里偏中性的酷帅女孩露出这样的笑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此刻千鹤一直飘忽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降谷千鹤了。
用打湿的手将刘海掀了上去,露出额头后,镜子里的女孩并不和缓的面部线条更具有冲击性,那种凌厉的美让她雌雄不分,加上一马平川的身材,一眼看过去,那就是个格外俊美的男人。
已经习惯了妻子身份的千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想到那个结婚后一直对她很好的男人,千鹤也是有些怅然若失,现在的他们还不认识呢,可就算以后认识了,她也不打算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世,她只想让哥哥好好的活下去,她一定要带他离开组织。
坚定了自己所想,千鹤为自己鼓劲,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卫生间,幻想着自己是拯救哥哥于水火的小英雄,然后她得到了高冷哥哥看白痴的眼神。
千鹤撇撇嘴,回头对琴酒做了个鬼脸后,心情非常好的搭乘电梯来到了位于二楼的食堂。
此时正值早饭时间,食堂里几乎坐满了人,千鹤拿着饭卡走到粥点类的窗口排队,她前面排队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光头男人,欧美长相,面相有些凶。
千鹤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了他的代号,奥塔尔,组织的爆破专家,曾在美国做雇佣兵,对炸弹的研究无人能及。
千鹤和他的交情不深,只是医患关系,此时她也懒得打招呼。
“东京都鸟矢町某处疑似被安装炸弹,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以赶去处理,请群众不要过于恐慌,日卖电视台正在为您实况转播……”
放在大厅角落里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没有人过多注意,但千鹤的视线却被吸引过去。
爆炸/物处理班……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这两个人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千鹤的脑海里,她想到前世,她和降谷零去祭拜他那些早死的同期,降谷零有时候会和他讲起他们的一些事。
这两个人都是一毕业就加入了爆炸/物处理班,都是精英专家,却都死于一个报复警察的爆破犯手里,可以说非常可惜了。
算一算时间,现在的他们应该还没进入警校入读呢。
……那也就是说,她有机会救下他们?
千鹤的目光转向前方的奥塔尔,一句话脱口而出:“奥塔尔,你能教我拆弹吗?”
“……”奥塔尔缓缓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千鹤,然后他操着一口怪异的日语说道:“port,你很冒昧。”
“No, you believe I can study well.(不,你相信我能好好学习的。)”千鹤神情严肃,语气真诚道。
奥塔尔审视着千鹤,沉默片刻后,他没有再次拒绝:“Dis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