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条麻的意识在奥黛尔脑海里闪烁:
能看见身为近身侍卫的蝴蝶们这样讨好的说话语气真是少见。不知道他们关闭通话后会骂成什么样子。
诺曼的手指攀上输液管,白光莹莹的指尖掐住那一丝喷涌的鲜红色,映在脸庞上就是一抹异样的血光:
“应该?你是说我应该按照你们的吩咐来?”
蝴蝶愣了一会,看视线是在疯狂示意屏幕之外的人:
“什么?哦不,您,您完全误会了。我们的提议只是一个,嗯,建议,友好的协商,当然,穆方索尼阁下仍然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风俗,认识到任何孕母其实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所以你们其实不是在建议我。”
诺曼收回了手,靠近屏幕:
“是请求。因为我可以拒绝。而且我当然也会拒绝。”
在蝴蝶卫兵想出更多曲折的礼貌用语之前,又一条线路的通话请求传来。这次是阿释迦。
诺曼没有理会,但是通话自己连接成功了,并且将上一个通话挤到了次级页面上。
“哦,我看见您还在和其他人通话。”
阿释迦说话没有给蝴蝶卫兵留丝毫反应时间:
“但是我的事情也许更重要。您介意先听吗?”
屏幕里的蝴蝶卫兵很刻意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诺曼毫无兴趣地说道:
“这也是个建议吗?”
“不。因为建议可以被采纳,也可以被婉拒。而我觉得这件事会让我们的研究开展的更顺利。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是……”
阿释迦把镜头转向下方的茧房:“计划事项。”
一直处于旁观视角的奥黛尔的视线忽然清晰起来。
她“认出了“茧房的轮廓,连同茧房里东倒西歪的几只毛虫——想必是火条麻的思维和她合并了的原因。
这些毛虫的体表都出现了黑色的斑点,身体开始膨胀。但是他们对阿释迦发出的光线有反应,身体依然在轻微蠕动。
“这些是经过凯旋普拉萨餐厅事件过后新出现的感染者。他们几乎都处于同一个阶段。”
阿释迦的镜头里的茧房光滑完美,看上去不像是火条麻居住的地方:
“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的情况已经被报告给了悬都。因此没有紫夫人或者穆方索尼的批准,我们不能用它们做研究。这是否给了您什么提示呢,诺曼下士?”
蝴蝶一脸惊恐望着阿释迦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等等,所以你们真的在用——“
“你最好是已经检查过了。”
诺曼根本没理蝴蝶们说什么。
阿释迦作出了肯定回复。
于是和蝴蝶的通话屏幕重新回到了主页面上。
“让你们的主人来搜查,或者随便什么吧。”
诺曼艰难地起身,拆开一盒印着“凯旋普拉萨“标语的外卖盒,仔细闻里面的酸奶红色果子冻甜品:
“但是我要拿到那些黑菌病毛虫的检察权。没得商量。”
蝴蝶看起来有很多不敬之语要喷出来。只是诺曼切断了通话,让室内只剩下新开封的甜品的酸甜味道。
尝了一口,诺曼把甜品连同盒子扔到一旁:
“什么垃圾。”
他走近悬浮平台,无声俯视火条麻。明晃晃的灯光只会他的脸庞更加阴暗。
跟随知觉一起回来的还有恐惧感。
奥黛尔想要挣脱这具身体的束缚——她本来就不属于这副身体。而且她知道诺曼即将要做什么。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吗?
诺曼的手伸过来,像是抓住了她一样,将她推回身体里。这时她看见那只手里拿着的是有金属尖刺的探头。
金属的气味伴随着一大股血液冲散了她想要逃跑的想法。
她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湿淋淋的声音,内脏在肆意滑动,冰冷而血腥。思维跟着破碎,变成很多不连续的小块。
我应该怎么做?我在这个世界还活着吗?我要逃走吗?他在干什么?
“你说你是紫夫人的孕母。”
诺曼碰了碰她的脸,让她把嘴里的血吐出来:
“为什么那样说?我现在开始好奇了。”
奥黛尔在奇怪的眩晕感里只能找到他的手,连嘴中的液体都不像是自己的,像是不怀好意呛人的苦味汁液:
“我……我会当上孕母的。”
一道凄厉的刺啦声持续了很久。是谁在笑,或者是她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某种物质在空气中爬行。
阿释迦也来了。他拿着一管黑色的液体递给诺曼:
“……这很正常。我推测这只毛虫来自较为贫困的区域,他受限于自己的水平,还不知道悬都已经决定不再选拔红色的毛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