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
“原来……原来……”
人人都期待的国庆大假,有人早早就放上了。
今天是国庆的第一天,也是望雪的妈妈小陶女士给望雪请假的第二十一天。
望雪不作声的买了一张去往南方的车票,几经波折,终于换上了最后一种交通工具,公交车。
驶向乡下的公交车颠颠晃晃,望雪却毫不在意的靠在车窗上感受着震动,耳机线也随着颠簸而晃动,时不时和脖子上的项链磕在一起,那是一只黄乎乎的小鸭子。
整个车厢上没有什么人,望雪坐在最后一排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矮小的屋子和格外有生命力的植被,那是与京都截然不同的风貌。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被精心设计过的盆景。那是完全没有被干扰的自然景观,自由,随意,不拘形迹,还能看到黛青色的远山。
除了前面有几个仰着头打瞌睡的大妈就只有开车的司机了,也能反应出,这里真的很偏,连国庆都没什么人流量。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破了午后的静谧,是小陶女士。大抵是因为这里信号不好才打了手机电话。
望雪没有立刻接,对面可能是有要紧事,不厌其烦的响着,一直没挂。大妈皱着眉头看向望雪,她才把音乐停掉,拔掉耳机,调整出一副积极向上的语气。
“喂,妈妈。”
陶妈妈在听到望雪的声音后明显松了口气,“阿雪?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妈妈知道,擅自决定让你休学一段时间很不礼貌,但是你的——”
望雪语气特别温地打断,在陶妈妈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挂上非常标准的微笑,微笑的角度都很完美,笑着说:“妈妈,我快到外婆家啦,你不用担心,我挺好的。”
对面一时没反应过来,“外、外婆家?你,你去奇迹村了?自己一个人?”
望雪抬眼扫过一闪而过的路标,嗯了一声。
“药带了吗?这几天吃饭了吗?什么时候回来?身上的钱够不够?要不要妈妈去接你?”
陶妈妈的一串问题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蹦了出来,望雪挑了一个陶妈妈最关心的问题,一边安抚一边打趣:“药全带上了,不用担心,我玩够了就会回去的,就当我出来散散心吧,外婆你还不放心吗。”
陶妈妈这才打消要买票过来接望雪的心,又叮嘱道:“外婆家你要提前和司机师傅说你要下,对了,就是你看到一胖一瘦的两个烟囱,那个时候就要喊了啊,看到烟囱的下一站就到外婆家了,别坐过了,那个地方偏,下班车就不知道是几个小时后了。”
陶妈妈听到望雪有了明确的去处后也没有那么急了,还主动建议望雪该怎么下车。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车子在等红灯,望雪看着一串鸭子过河,有些分神的回答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人一出神,就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原本挂起的标准式微笑也忘记挂了。
思绪却分出一神,嘀咕着耳边的嘱咐,什么烟囱还能让我看见是胖是瘦啊?
车身又再次启动,湛蓝的天飘着几朵柔软的云,乡村道路上两边想学城市种点绿化带,结果种的都是桂花树。金桂银桂乱人眼,倒是花香,顺着车窗微小的缝隙都沾染了望雪的发丝。
望雪伸手把车窗开的更大,想让香味更甚。
贴面进入视线的就是两个巨大的烟囱,大的那个圆不隆冬,要是非要有个形容词,那就是腰圆膀子粗,称得旁边那个像个细不溜,高挑如甘蔗。
还真是一胖一瘦。
等等,烟囱?
耳边母亲的叮嘱还在继续,望雪突然像是回过神一般,黑溜溜的眼眸开始有了光彩,视线又落回那个刚刚一溜而过的烟囱,语气也开始有了生气。
急匆匆的说道:“妈妈,不和您说了,我感觉我快到了,我刚刚看到那个你说的烟囱了。”
说完便将电话挂了,一边又转头对司机喊出那个有点土又有点好笑的村名。
“师傅,奇迹村下。”
‘奇迹村庄有奇迹,缘分桥上寻缘分。’
硕大的一个红色横幅挂在奇迹村口,望雪还没下车就已经看见了那个横幅。
红艳艳的,带着点国庆的喜庆。
刚刚入秋的风带着点南方特有的清冽,车门一打开,刮的望雪的白色连衣裙裙角翩翩。
望雪皱着眉头拉紧了身上的黑色牛仔外套,连带抱紧了自己的红色背包。
雪白干净的小白鞋落在陈旧的水泥打的乡道上,望雪跺了跺脚,及小腿的连衣裙边打了卷,被两脚震的翻了下来。
水泥地上全是开盛过头的桂花,落了满地,路两边的桂花在没了车窗的遮挡香味愈发扑鼻,一路的桂花顺着这条路,长的好像没有尽头,花能开到天边去。
后来望雪知道这条路是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