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了什么。
被准许下黑板时,她听见了老师那让人骨头发麻的叹息。
闷头坐回座位,盯着手指上的粉白,她不由的搓了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粉灰,明明她一个字也没写。
老师还在讲台上,他似乎有些不明白这题到底难在哪儿了,不信邪的出声问道:“这题谁会做?”
这一问,举手的人不少,最后他满意的选择了那个手举的最高的人。
“易霂祺,你上来。”
周瑶低垂着脑袋,能感受到有人走过,带起一阵细风,一如他自信嚣张的样子。
“真笨。”易霂祺嘲讽道。
轻悠悠的两个字顺着这股风将周腰缠裹起来,耻辱又窒息。
易霂祺站在同一个位置,手臂劲瘦修长,落笔几乎快达到黑板的顶部,与周腰留下的那一点痕迹似乎隔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高不可攀。
他写的很快,笔尖流畅,数字飘逸,洋洋洒洒的铺在黑板上。
周腰不敢抬头,也抬不起头,别人有多优秀,就显得自己有多蠢,令人发笑的蠢。
一只粉笔头被丢在眼前,周腰愣愣的盯着,反应过来后,她难堪的抬头。
易霂祺缓了脚步,微扬着下巴,眼神睥睨,“会了吗?”极为看不上的腔调。
周腰牙口不自觉的紧咬,瞥了他一眼后,再次沉默。
易霂祺像个打了胜战的将军,回到座位,自得的靠在椅背上。
在他这个位子,能清楚的看见周腰的背影,此时像是驮着一个乌龟壳,沉重又坚忍。
毕予书正偷翻着小说,瞧着他这模样,吐槽道:“你有些嚣张啊。”
易霂祺随口道:“哪看出来的?”
“如果不嚣张,你上去干什么?你又为什么绕这么一大圈?明明里面这个过道离黑板更近,是不是想多走点路,好让人看看你伟岸的英姿?”
易霂祺轻瞥他一眼,骂道:“有病。”
毕予书偷摸翻了一页,反击:“不知道谁有病。”
罗正看着留在黑板的字符,严肃的脸终于是有了些笑意,步骤完整,做题思路直接不繁杂,“易霂祺写的不错,这道题不难,只设有一个小陷进,但只要基础知识抓得牢,还是很容易的。”
罗正是个直脾气,教书这么多年,也只在数学上计较过,是个有话就说的性子,讲解一遍之后,问:“周腰,这下懂了吗?如果还有问题,课间可以问问易霂祺。”
再次被提起名字,周腰尚未恢复的脸上又一次热气肆意,窘迫的点了一下头,只希望这节课快点过去。
期待的下课铃终于响起,罗正这次没再拖堂,收拾好东西就出了教室。
周腰坐在位子上不想动,赵敏问她要不要去厕所,她摇头拒绝,即便有需要此刻她也不想去。
才丢完人,她只想龟缩在一个地方不动。
下节课是语文,总算是一节比较轻松的课。
讲台上传来砰砰响,是值日生正在拍干净黑板擦,等差不多了,她才开始擦黑板,起先倒是挺容易,中间部分字迹陡然高了起来。
女生见此,笑着朝易霂祺喊,让他自己来把他写的擦掉,还问他写这么高做什么?
毕予书听出了对方的揶揄,忙大声道:“显摆啊,谁让我同桌个高。”
活落,猛地发出一声惨叫,易霂祺不客气的肘了一下他的腰。
之后回那个女生:“高兴写哪就写哪呗,”又说:“我好心帮忙,怎么还要我擦?”
说完,他转头看向周瑶那边,喊道:“喂,周腰,你上去擦,我可是帮你弄懂了一道题。”
周腰握笔的指尖骤然发紧,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烦,如果有哑药,她一定要灌他一杯。
易霂祺:“哦,不对,还不知道你懂没懂呢,如果不懂,我不介意你向我请教。”
毕予书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话:“人家还沉浸在你给的打击之下,怎么可能会向你请教。”
毕予书不过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引起了周腰的侧目,他奇怪的回看她,问道:“我说的哪里不对?”
周腰愤恨的瞪着他:“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捧场王,哪里有屁,你就接哪。”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易霂祺嫌恶的皱眉,“周腰,你真的好粗俗。”
周腰气的已经控制不住:“比不上你,希望你少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