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三皇子回来后,你们的封号应该就定下来了,这次我不一定能赶上了,你要好好重视下。”
“放下吧,我们的封号父皇早就定下来了。”
说完又悄悄凑到宇文清耳边说道。
“而且我的封号还是我自己想的呢。”
宇文清听到这抬起头,不经意间温热的呼吸声擦过晏殊的嘴边。
晏殊感觉到一阵窒息的感觉。
“你......”
宇文清皱了皱眉。
“放心吧,阿清,我知道的,我在父皇心中可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呢,父皇对我啊,可满意了,一些不大的要求都会满足我的。”
“那就好。”
此时的晏殊虽然明白天家无亲情,但是正因为看得太透了,反而多了丝期待。
回到府中,宇文清便向端昭夫人提出要去梁平的事情。
“这是应该的,亲家公他们膝下也只有你这一血脉了,自然该去看看他们的,阿清此次去可以多陪陪他们顺便替我问好,一晃这么多年了,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端昭夫人颇有感慨,如果说谁能明白她的痛苦恐怕也只有当年言相了吧,两个女儿,一个了无踪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另一个人已经留下稚儿离去,如今也只有阿清一个血脉亲人了。
当年的言相言清河可是一位名人,他也是状元出身,之后入翰林,登相,可以说真正做到了桃李满天下,如今朝中的大臣很多都是当年他的学生,更别说散落各地的,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的妻子了,他的妻子原本只是童养媳,更是大字不识一个,一般来说糟糠之妻即使不下堂但是怎么也要来个红袖添香,当年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他,甚至还有朝颜郡主逼婚,那可是先帝最疼爱的堂妹,福佳太后最疼爱的女儿,可以说当时先帝几乎都要劝他享齐人之福算了,可是言清河偏偏不愿,甚至脱下管帽,跪在宫门前磕了三个头,直言。
他寒窗苦读多年一是为了报效国家二就是为了能够给家人好的生活,但如今这些却要牺牲家人的幸福成全他的抱负,这与他多年读书的初衷背离,如果一朝高中,便要抛弃家中的妻子,那么他更愿守着妻子。
当时这几乎惹怒了所有的读书人,是啊,他们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让家人有好的生活吗,那如今呢,如果忠与义不能两全,那么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这么做,难道不进京赶考就不能有所作为吗?
也正是这样的众怒才使得太后不得不放弃逼婚的举动,但是言清河也被下放到偏远之地,用了八年时间才一步一步回到京城,最后又用了十年时间做到丞相位置,和当时的镇国公宇文非一文一武将大宴打造成了铁通一般的存在,文正帝更是重创了大夏,若不是后来后来老了沉迷于美色,又怎么可能让大夏卷土重来呢。
但是言清河的一生是令人称赞的,虽然他已经离开朝堂二十年,但是在那些老人的心中地位还是不一样的,只是言清河子息不丰,他的妻子刘氏是童养媳出身,幼时身体便被熬坏了,即使到了他家,但是也是要干活的,毕竟当时的言家家境并不好,也正是因此,他们成婚后到下放再到回到京城的第五年才有了第一个女儿,也就是言柔,宇文清的母亲,第三年有了第二个女儿言芷。
只是如今只留一声叹息。
宇文清听着端昭夫人的话,不知为何却觉得很讽刺,只是习惯了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终究是生疏了。
端昭夫人看着宇文清心里叹息了声。
宇文清退出祠堂。
儿时她曾经陪在外祖父身边,看着曾经那个天子重臣笑得着将拨浪鼓递给她,陪着她玩最幼稚的游戏,那双曾经指点江山的手无数次的将她抱起给予她世上最有力的臂弯。
宇文清抬起头看着天空,忽然有点感伤。
换下了标志性的白衣,一身浅蓝色衣衫,宽大的袖子,一举一动间自由一股风流感,头上的发簪已除去,只用一根浅蓝色绳子将将上面的头发固定住,其余的发丝披在肩上,乍一看就是一个斯文的书生模样。
宇文清骑着飞月直奔梁平。
宇文清离开的第二天,三皇子便回来了,只是却是深受重伤昏迷着回来的,那心口插着的箭还在上面。
三皇子床前围着众多人。
文须帝站在一边脸色平静,仿若暴风雨前的平静,太子站在床前,担心的看着床上已经几乎无血色的三皇子,知道能拖到回宫恐怕已经是极限了。
“陛下,这箭几乎就挨着心口,若是拔出,三皇子一口气上不来恐怕就......”
“那不拔呢?”
文须帝沉声问道。
“如果不拔,待箭与心口的肉长在一起,恐怕自此不能有剧烈的动作和情绪,而且即使如此,恐怕也活不过半年。”
太医颤颤诺诺的说道。
“太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