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羡没心思,脑袋摊趴在书桌上,盯着外面已然昏暗的夜空,她心情逐渐的烦躁落寞。
唉,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她一直都以为江席呈是变态,结果人家帮了他那么多次。
她要不要去给江席呈道个歉?但是现在这样让她怎么开口啊……
换作是谁被误会都会生气吧,江席呈肯定打心底里不想见到她了。
沈从羡每每想起今天他发火那劲,她就不寒而栗。
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要怎么道歉他才能不生气呢?
送礼物?可是送什么好呢?
愁死她算了。
沈从羡正准备深入琢磨点子,忽地一声又一声的脆耳声划破了天际。
“啾啾啾,嘭”,窗外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猝然爆出刺眼的红光,她下意识后靠,扎眼的亮光使她的右手不自觉的遮住额前。
她抬头一看,是烟花。
簇拥的烟花窜到二十多米高,在空中爆开,分裂成一个又一个夺目的丝线,一层折叠着一层,卷了又卷,直至糖果色的细线洒满黑夜,一瞬间如同白昼。
“哇,真的好美。”
她视线顺着楼下看,骞时正对准她的窗户挥着双手喊,“小羡,快下来!”
沈从羡反应过来是谁放的烟花,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奔到楼下。
“你怎么来了?”
沈从羡惊奇的发出疑问,眼神光忽明忽暗的闪着雀跃。
“嘘,别说话,先看烟花。”
骞时示意她先安静,随后双手转动她的身体扭向烟花绽放的方向。
楼下的视角很好,漫天烟花一览无余,烟花印出的光线一暗一亮的影射在两人的身上。
骞时撇头看向沈从羡的时候,沈从羡脸上的欣忭令他极度满意,此时此刻的沈从羡才是他最想看到的沈从羡。
不过他只觉得为什么一场烟花就可以被哄好,未免也太好满足了。
等待最后一绽的烟花落幕后,骞时才开口问,“开心点了吗?”
“嗯。”
从沈从羡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她现在豁达开朗多了。
“那可以和我说说最近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骞时见奏效有机会,看准时机询问,试图知道沈从羡难以启齿的难处。
沈从羡抿了抿唇,点头可以。
坐在楼下,沈从羡把上学来的这几天所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骞时。
“你说我是不是过分了点?”
骞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是过分了点,不过他更过分。”
骞时迂回的把错误的橄榄枝抛向了江席呈。
“啊?”沈从羡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出奇意外。
“虽然说这事你有错在先,但是你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这样的啊,他凭什么骂你豆芽菜,还说你是瘦不拉几的排骨。”
骞时语气显然渗透着不爽。
沈从羡扶额,汗颜。
她差点忘了骞时不管怎么样都会偏向她。
骞时怎么总能找出理由来护她?
他又是怎么讲的头头是道的?
把江席呈评价的像个罪人……
相对比起江席呈说的话,沈从羡明显更过分了点。
不管是她对还是她错,在骞时的道理里沈从羡永远是占据着最正确的那一方,不论对错,他的胳膊肘一直都是往她这边拐。
七年了,骞时护短倒是一点儿都没变。
“你很偏向我。”
“当然,不偏向你偏向谁?”
骞时回答的迅速敞亮。
他今天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沈从羡愿意和他开口说了,那就证明她没有疏远他,没有不愿意和他倾诉,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开口说这么多天来所发生的事。
想到这他心里舒坦多了。
“骞时。”
“嗯?”
“谢谢你。”
他没想到这三个字是从沈从羡嘴里说出来的,惊讶让他很快反应过来,“谢我什么,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跟我还客气什么。”
“谢谢你照亮我不为人知的小角落。”
一旦出了什么事,骞时总是能及时出现安慰她,听她讲她那些七零八碎的心事,变着法的来哄她开心。
骞时就是她生活里的一束光,一束温柔的暖光,总能促使她不停的前进,成为更好的人。
真的谢谢你,在我次次忙乱不堪的时候看透我,并且用最舒服最适合的行动来帮助我。
她想世界上是不会有第二个这样对她好的骞时了。
沈从羡回去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她决定明天一早去商店逛逛,看看能买什么礼物给江席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