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治老师是学校的财务部主任呢?一个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用金秋的话说“一拳感觉能把我抡死”,给她留下一生的阴影。
那日,课上的好好的,自己也跟着记笔记。政治老师下位置在班级里四处看,庚瑭就安安稳稳地坐着,自己左手边突然来了只手,指着她课本正文边上的空白,声音里带着怒气:“你的笔记呢!”
“我......”庚瑭一时间慌了神,没想起来自己的笔记记在上面的框题下面,嘴巴抖了起来,说不出一句话。惹得人愈发恼怒,大声呵道:“还不赶紧写起来!”
操着笔杆子,庚瑭战战兢兢地把写过的问题又写了一遍。从此,她便成了政治老师眼中的问题分子,节节课都是必点的学生。无论是背书、回答问题,还是分析试卷的错题,每次政治课她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你来背一下。”
“下一道选择题你来分析一下。”
“你的答案读一下。”
......
在一次次的“你来一下”中,庚瑭的心里防线全线崩溃,以至于一看到那双把她小腿还粗的手臂时,庚瑭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尽管知道这位主任只教高一,她都没有一丝勇气选政治作为高考科目。
最后一节晚自习安排的是政治,噤若寒蝉的庚瑭连手表都不敢看,只默默在心里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铃声一响,整个班都抽了一口气透出一股子蓄势待发的味道。但是,慑于政治老师发达的肌肉,一个人都没敢动。等着那句“下课”不情不愿地从男人嘴里挤出来,大半个班便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今天吴越收拾得很快,俩人就打算去饮水机打水。刚出门就被一个高速运动的人撞倒,吴越体轻被撞得远了些,整个人躺在地上。而庚瑭也不好过,撞到了门口闲置的空桌上,半边身子疼得发麻。
“卧槽。”庚瑭扶着墙起来,下意识骂了一句,回头想去扶吴越却只看见一个男生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地想要看看这个崽种是谁,“你谁呀?长没长眼睛啊。”
“抱歉抱歉抱歉......”胡林把摔倒的吴越扶起来,嘴里除了道歉啥也说不出来。
“你有事没,要不我去看看校医室关门没?”
庚瑭走过去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只摇摇头,没再说话。庚瑭看见胡林就没好气,忍不住埋怨他:“你走路跑那么快干嘛?等着投胎啊。”
胡林到底是撞了人,没还嘴也不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把两个人的水杯拿去接水了。确认吴越没什么事情后,庚瑭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像少了一些,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帆布包刚才甩出去了。
眼睛在地上摸索好一会儿,也没看见自己那去书店买书送到帆布袋,心里有点慌乱。
里面装着她刚拿到的《唇枪》!是江易潇的啊!
“这你的?”
一个印着“新华荐品”的袋子被曾安润拿着,他手里还有本封面是一个人的侧影的书。看见书在曾安润手里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外,庚瑭顿时红了脸,一把抢过那本书抱在怀里,又自己的袋子抓了回来。
似乎是觉察自己的行为有点不礼貌,庚瑭把书收好放回布袋里,眼神飘忽地冲曾安润道谢:“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而已。”曾安润没在意她怪异的举止,只微微一笑,走到了胡林身边一起下了扶梯,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和吴越拿着水杯,从另一头的楼梯下楼回宿舍。
“你们在吃什么?”吴越被撞了那么一下,感觉自己需要补充些能力,回寝就问道一股浓郁的奶香,就围到其他几人身边。
金秋笑着脸,捧着一个盒子走过来,说:“我妈妈做的雪花酥,我说想吃她就专门给我送来了。”
“你要不要吃?”金秋看她就拿了一小块,催促着她再拿些,“多吃点,我们寝室每个人都有。我刚去校门口拿的。”
庚瑭把帆布袋放到床上,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开门去外面阳台洗了把脸,再吹风冷静了一会儿。
这么短的时间,曾安润应该是没有翻开看过。
不然......
不然,她真就是“有的人活着,但是她已经死了”。
刷完牙,其他人也零星走出来洗漱。庚瑭把自己这几天的衣服洗了,费劲地用断了齿的晾衣杆把衣服挂上那有两米五高的杆上。把几件衣服晾完,差不多也快熄灯了。庚瑭麻溜地爬上床,靠着松软的枕头,从书签夹着的地方开始看,却发现情节好像有些对不上。
一个不是很好的猜想涌上心头。
哈哈哈,一定是书签掉出来了,曾安润随便给她塞进去了而已。
一定是的,那么点时间根本看不了十来页。
一定。
“给你留的雪花酥放在你床上了。”一个声音突然从阳台传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