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徘徊,一双手伸出被子勾了勾,没有发现另一个人。庚瑭挠了挠自己的头,缓缓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迷糊着瞧了一眼挂钟。
才六点,比平时要早得多。
没看见曾安润,庚瑭自己缓了会儿神,麻利地起身离开了温柔乡。看见床头还放着那本海关法,庚瑭自然把它拿到了书房,让它归位。在经过简单的梳洗后,庚瑭估摸着曾安润是去买早餐了,偷偷地打算帮助自己仅剩的一包话梅转移阵地。
书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被打开时,庚瑭傻了,里面哪有什么话梅。
她疑心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把剩下的抽屉全打开,也不见那小东西的身影,倒是翻出一本稀奇古怪的本子。
本子由一张墨绿色的麂皮包着,没有印字,有些破旧。侧面的书页微微泛黄,看的出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
这难道是曾安润写的日记?
他会写些什么呢?
秦女士的话好像还在耳边,曾安润知道她的小癖好,也包容她。可她呢?她作为曾润生的妻子,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包容和爱,又知道他多少呢?
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吃到葱姜蒜这类调味料,盛出来前都会仔细看过,就只为了她不吃到再吐出来。他包容她的爱好,书房放进了她收藏多年的乱七八糟的闲书、收藏品。这个房子逐渐堆积属于庚瑭的颜色,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爱的模样,就像一座专属于她的城堡。
而她对于曾安润的认识,好像和一个普通友人无异。爱吃蘑菇和蕨菜,一点儿辣也吃不得,一吃就会和自己一样满身大汗——还是两人第一次约会才知道的。
莫名地,想要打开窥伺他的隐私,想要再多了解他一点。
庚瑭略微兴奋地翻开了第一页,然后她就愣住了。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庚历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雨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
好像,不止一点喜欢。”
一个荒谬的妄想在她脑子里爆炸,她赶紧翻到最后几页,看到了最新的一篇,上面的墨迹似乎还没有干涸。
“庚历十年八月二十八日,晴
瑭瑭又偷吃零食了,担心她身体的状况。
晚上读了海关法,睡得很好。”
十年前,那是庚瑭的高一,也是她认识曾安润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