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们家那边的雪,能从当年的十月份下到来年的五月份,每一场,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掀翻。”
“我很喜欢下雪,因为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和妈妈待在房间,坐在暖和的炉子边,边烤手边吃松子。”
“我们那里遍山都是松树,爬山的时候顺道捡点松塔回家,放在火上烤烤,再用棍子敲一敲,松子就哗啦啦地掉到盘子里了。”
“我妈妈特别会炒松子,比街上卖的还好吃,很香不腻,吃起来还能尝到松子原来清新的味道。”
顾青珏就这么牵着姜蕊的手,走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听着她诉说那些他不曾参与的时光,心里像是满得都要溢出来的一碗糖水,心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姜蕊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从低落到平静,她依旧说着大雪时候待在室内的娱乐活动。
“我偶尔还会和妈妈打牌,你会……”
七鬼二三五吗?
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眼前一片漆黑。
她听到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于寂静的黑夜中带了些蛊惑,“今年,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吧。”
姜蕊抱膝坐在床上,看着空空的房间,一时出了神。
到了家她才知道,顾青珏凌晨的航班飞国外,他只是陪她回家,拿了行李就又要走了。
“蕊蕊,手机响了”,客厅里传来王洋的声音,姜蕊下床拖沓着鞋子往外走。
“哎呦”,下意识喊出来,预想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她低头看去,小腿处抵着个软软的东西,是个海绵垫,包住了床边的尖利棱角。
海绵垫颜色和床的颜色相同,她一直没注意到。
那晚她怕吵醒他,没有出声,他却注意到了,不仅注意到,还细心地包上了屋里的边边角角。
姜蕊环视四周,桌角,柜角,都包上了同色的海绵垫,就连门把手上,也贴了薄薄一层的棉垫。
忽然想到顾青珏离开的时候,他走得匆忙,围巾都没来得及戴,露着修长白皙的脖颈,随意扣上外套的帽子就隐入了黑夜。
抽抽鼻子,她讨厌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