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很吃惊。
“直觉。”
“那么,你的直觉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有问题。”
“我们都觉得他有问题。但如果我告诉你,他是依儿的外甥,你还觉得有问题吗?”
“外甥?外甥是……”
“依儿姐姐的儿子。”
“姐姐?”欢儿的大脑飞速地运转,“那……他该称依儿……姨……母?”
“对,或者姨妈、小姨。”
“天呐!”欢儿有点发懞,“那他们该是很亲很亲的家人呀!”
“所以,子杰那样对依儿,就多少可以理解一些了,特别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亲人……他说过,还有个舅舅在香港,姑姑在……法国,好像。”
“可他为什么要投奔这个……小姨,却又隐瞒了身份?”
“这是现在最核心的问题。其实不能算投奔——他要家有家,要钱有钱……正如之前我们已经察觉到的,他一直在暗中贴补依儿、帮助依儿……对此,你爸用了一个词来解释,那就是‘赎罪’。他所做的一切,更像是赎罪,替人赎罪。”
欢儿沉默良久,极不情愿地说:
“所以,你们的收获就是,依儿的遭遇与子杰的父母有关。”
“甚至,就是他的父母主导的。不过,这也仅是猜测,没有找到任何佐证……
“时间太久了,依儿母亲又早早地搬去了香港,加之天儿还不好,依儿家这边只找到几个邻居,一个佣人。
“子杰家那边是别墅区,无人可问,后来辗转找到了两间铺子。
“那些人说起林凤,就是子杰的母亲,都是赞不绝口,总之就是又美又能干。但提到依儿却都没什么印象,只说有个样貌清秀的小姑娘,爱笑不说话。就连那个负责清理园子的佣人都说,二小姐极少见到,偶尔去园子里也是抱着本书,逗鸟荡秋千。”
“那么出嫁呢?出嫁那么大的事总能有些印象吧?”
“没有,完全没有,这也是最众说纷纭的一点。有人说在外面念书,结识了什么人,嫁得远;还有的人说出国了,嫁了一个什么表亲……反正肯定不是从家里娶走的。”
“念书一说应该跟爸爸有关,表亲一说应该就是真相……按那天晚上依儿的反应,我能想到的剧情就是——家庭聚餐,然后醉酒,甚至被下药,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再然后……”
“根据子杰的表现,那个家庭聚餐的地点应该就是子杰家,又或者是子杰父母带她去的地方。”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依儿的母亲、哥哥什么的都不管吗?”
“或许他们更乐见其成……不管之前是否知情,之后,无论是基于颜面还是利益,他们都会选择让依儿嫁给那个人,而不是你爸爸。”
“果真如此,那子杰的父母算得上是爸爸的仇人了——夺妻之仇……而子杰知道这一切,所以……他能对依儿全心全意,嘘寒问暖;对我却若即若离,冷言冷语……因为,我们不会有结果。”欢儿如坠深渊,呼吸艰难。
静雅无奈地看着欢儿,沉默了许久才说: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跟你爸讨论过这个问题。之前,你是因为他对依儿的态度准备远离他。现在这个问题有所缓解,却又出现这么个情况。
“你爸说了,上一辈的恩怨与子女无关,即便我们的猜测属实,这些事也不该殃及子杰……你爸头一次跟我说,他喜欢子杰这孩子,非常喜欢……呵呵,他反倒没把他当情敌……
“唉!只是,心结这种东西在未来的生活中到底会有什么影响确实无法预测……所以宝贝儿,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去找一个心无芥蒂的人呢?”
“嗯,我明白……已经决定远离他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结论没变……”
“是啊,结论没变……行啦,蔡姐做饭了吧?吃了饭你赶紧上班去,细节我们以后慢慢再聊。”
“嗯。对了妈妈……刚才,您说他要家有家是什么意思?”
“哦,我说的是房子。他父母去世后房子就是他的,可他却在去年给卖了,挺好的一套别墅……
“再就是钱,也挺惨的。他父亲是个茶商,专跟洋人做生意的那种。三年前遭合伙人算计公司易主,他父亲急火攻心猝死在公司。但他家里还有些零星的产业,大富大贵是没了,但支撑他一个人的吃穿用度总还绰绰有余。结果,他也都给卖了……
“我们找到两家,有一家就是无偿过户给了原来的管事……那人一口一个公子,呵,还挺念旧的……”
“哼,果真是个败家子!可是,既然卖了房产,手里掐着一大把钱,他为什么还要上那个收入微薄的班?还四处画画挣辛苦钱?”
“说不清,坐着就能收钱的现成生意不干,却又做这些……其实那些生意也不影响他在这里照顾依儿……他那卖房子的钱是死钱,坐吃山空,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