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呆:“不……不疼。”
艾喜看不进去相亲节目了，她藏不住话地问他:“小叔叔，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望月的手已经放在沙发上，无奈地笑:“没有不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艾喜盛满水汽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打了个哈欠。
“想睡觉？”林望月伸手拿过她的小毯子，盖在她肚子上。
艾喜还躺在林望月的腿上。
她眨眼，这样躺在他腿上睡吗？
林望月读懂了她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脑袋:“让我起来，你自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艾喜一句话都没回答，只是在听见林望月的话后立刻闭上了眼睛。
光明正大地装睡。
当人失去视觉时，其他的感官都变得越发敏感。
比如，艾喜能闻见林望月身上极淡的雪松香。
再比如，艾喜能感觉到林望月摸她头发的动作很轻柔
……
艾喜睡着了。
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林望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她的脸，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指头上。
电视里的相亲节目进入尾声。
没有人会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林望月收起了往日挂在唇角温柔的笑，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挣扎，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毫无保留、毫无防备的女孩。
他像是在认真评估着什么。
而后收回手，也收回视线，挺直的后背靠在抱枕上，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烦人的广告。
又拿起手机，给他的便宜侄子发消息:“去超市买菜，晚上一起吃个饭。”
林望月没有看对面的回复，就丢掉手机，放松地用一只手拦着艾喜的胳膊，防止她掉下去，然后整个人同样舒坦地闭目养神。……
林怀瑾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宿舍，他昨天收到了意思完全相反的消息。
来自艾喜。
都到我碗里来:明天我要和林望月过二人世界，你千万、必须、一定不要来。
像是怕惹怒他，又飞快发来第二条信息。
都到我碗里来:算我求求你，你看你和我姐姐出门，我多识趣，好哥哥，好哥哥。
林怀瑾只回复了一串省略号，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反正，他没有答应什么。
他最近头很痛，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毛病。
最多得到了句“精神紧张”的点评。
他动了动手指头，翻身下床。
“要出门吗？”靠近门口的大沙哥随口问了一句。
“嗯，去捉兔子。”少年精瘦有力的背套上外套。
“啊？现在哪里有兔子？”大沙哥挠头，一松手的功夫，他的电脑屏幕中的小人就倒了，“啊！又死了。”
又重新投入到游戏里。
林怀瑾出门，去超市。
三十分钟时间。
二十分钟浪费在超市里，十分钟的路程。
他有钥匙，所以不用林望月开门。
门把手转动，林怀瑾停住脚步。
他只是盯着沙发上闭着眼的两个人，一个睡得正香，一个缓缓睁开眼。
林怀瑾就站在那里和林望月对视着。
红色卷发的少女，娇憨的睡颜，娇里娇气的撒娇……
沉在深处的记忆，开始撞击着。
林怀瑾眉头夹起，他头疼越发严重。
“哐！哐！哐！”
……
像是耳鸣，又像是脑子在打架。
林怀瑾率先低下头，因为疼痛而眼睛发红。
他终于动了。
轻手轻脚，身体比嘴更诚实。
他和他，都没有想吵醒熟睡的人。
林怀瑾放下手中的袋子，径直走向沙发的人，伸出手。
对着林望月。
想要接过艾喜。
无声地对峙，模样有两三分相似的人，谁也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