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我反问。
转身进屋,将身上的厚重装备都拿下来。
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穿着一身厚衣裳也不嫌热。
大概离我的生日越来越近,我们两个都紧张局促起来,而他实在不善于哄女人。他知道我在为那日的事情不高兴。我不会介意贺兰凤的存在,却不喜欢青楼名妓左燕姬。
他想解释,又觉得无法开口。
我一抬手,“不需要解释,要解释也不是解释给我听,我还不够格。”
他轻轻拉过我,伸手搓我的脸,“都冻红了,你不冷么?”
我拨开他的双手,很认真地说,“我说过,不要用你的感知去判断他人的感受。我不怕冷,是很不怕。”
“所以没有不高兴?”他挑眉。这话是挑衅。
白了他一眼,“强词夺理。”我也不想否认。
“你喜欢爷。”他下了结论。
“不讨厌。”我从他怀里抽身出来,转身去擦头发上的水气。
“很好。”那人说了两个字就走掉了。
是,我在吃左燕姬的醋,表示我有可能喜欢他。他这个逻辑是对的。还有可能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缠绕着我了。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却不是满心欢喜。
他这是干什么来了?确认什么么?这人有点太无头无脑。或许他在担心我的情绪,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关心。后来派人送了好些书来,都是我在找的。不是说不愿意刻意讨好么?这不是讨好又是什么?
好几日不见,再见时我与他仿佛已是天各一方。还记得他站在我的门口,对我说,你喜欢爷。是自信,却不满意。因为我没有很乖巧地承认,我的态度冷淡,完全不是一个情人该有的姿态。可我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面对我的丈夫,以一个小妾的身份?没有人教过我。而今以后我又该如何面对贺兰凤?以往我不动情不动心,便能泰然处之。可现在的我已然变了质。
后来姜长璟来淳王府找他,摸着黑。跟他谈完事情,又来找我。穿着大大的披风,戴着帽子,一开始进来吓了我一跳,后来才看清是他。
“二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
“康国可能要变天了,侄子杀叔叔,自己要当皇帝。”
“啊?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估计要动真格的了。胡忌康从不掩饰他的野心,以为中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咬着牙道。
我皱眉,“你是说以前都是玩玩儿的?”
“差不多,你见过他们这么打仗的么?拖上个两三年,就为了三五座城。”
“我什么样的都没见过。”我心里害怕起来,真的打仗是怎么个打法?我不知道。
“算了,你也不用知道。我来是跟王爷商议此事的,顺便看看你。我得走了。”
“嗯,你小心点。”
原来,他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那大哥呢?大哥怎么办?
一团乱麻。
所谓家国天下,先国后家?还是先家后国?
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