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从床上起来,翻一个白眼,想着官淮越这个人可真是难缠。下床走到案几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怎么?官大公子这么晚了,又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找我相谈?”浮潜歌宁愿过度用脑到头痛也不想对付这么一号阴晴不定的定时炸弹。真是有碍身心健康。
“慕衔真,下山了。”
“她下山便下山,你来同我说什么?”
“她要议亲。”
“她议亲便议亲,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次她要嫁给卫澜起。”
“对啊,为什么啊。”
浮潜歌不接话让官淮越沉默了。
浮潜歌站起身,拿着茶水,走进官淮越。官淮越值得往后退。知道他后腰撞上窗棱,浮潜歌才止住了脚步。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慕衔真会提前上山?”
“为什么?”
浮潜歌没有回答他,她双手朝官淮越双肩用力一推,猝不及防,官淮越就这么翻飞越下窗户。
皎洁月若水。
楼下的官淮越,浮云楝想,让他摔死算了。
至于生路这个东西,只能自己给自己。
天一亮,浮潜歌就吩咐流云去卫澜起府上递拜帖。
收拾洗漱便直奔卫家。
既然慕衔真下山,那么必定是卫澜起已经下山。至于慕衔真议亲一事,浮潜歌倒不大在意。在意的是官淮越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翻错窗子的疯子。而这个疯子此时正在正厅质问卫澜起。
浮潜歌赶到就是这样一个局面。
气氛算得上是剑拔弩张。浮潜歌不明所以却看见外头慕衔真匆匆赶到。
真当我是透明人啊!浮潜歌站在边上看戏也忍不住吐槽。
“卫澜起,你到底为何不愿娶衔真!”
慕衔真议亲之人竟不是卫澜起么?浮潜歌想今天可真热闹。
卫澜起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将士,一句话不说却气势不落下风。
慕衔真匆匆赶来却上前一把隔开两人。
“卫公子。”慕衔真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来太急,呼吸都不曾平静。她行了礼与官淮越同立。这样鲜少的举动叫官淮越侧目看他爱慕的女子。
慕衔真却只看着卫澜起,说,“我与官公子相识于微末。云山寺一面,官公子错认,误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今日实属冒犯,还望卫公子海涵。”
官淮越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慕衔真一拽袖子,浮潜歌看他摩挲了下指尖就低了头。
“见谅。”官淮越说。
浮潜歌真没想到今日来了能看这么大场戏。浮潜歌不知道官淮越做了什么手脚,原来昨日官淮越所说议亲之事,并不是慕衔真和卫澜起。
这就又不对了,如果慕衔真没被浮潜歌算计,而她又确实救了卫澜起,卫澜起并没有理由不愿娶她。
浮潜歌又站着发起呆,“浮小姐。”卫澜起叫她。
“今日前来……”
言下之意是问她有何贵干。
慕衔真大概和她一直不对付,此时也看着她。
浮潜歌清浅地勾起一抹笑,让流云拿出拜礼,“日前我在云山寺见慕三小姐救下卫将军,虽不识公子却有过一面之缘。听闻公子康复,特地寻来这有助康复的草药。也当是他日在佛寺的一点相识的善缘。”
卫澜起没有怀疑,只道谢收下了。慕衔真见事情收场,便起身要走,官淮越自然是跟着。
本来这样一场戏就唱完了。浮潜歌却偏不想它落幕。“听说卫将军定下婚约,不知是哪家的女儿,我可认得?”
浮潜歌本是没什么立场关心一个外男的婚事。只是她知道慕衔真一定很想听。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着急走的变成了官淮越,慕衔真步子停下来,又看着卫澜起。
卫澜起皱眉,不知是不是不想回答,但他还是说了,“不是官宦家的女儿,浮小姐应当是不记得。”
“既得将军青睐,必定是个有过人之处的女子,可堪与将军相配。”浮潜歌无脑夸。
卫澜起大约不是浮潜歌所想,是因为被官淮越算计要娶一个他不爱的人。因为卫澜起听到浮潜歌夸那女子,眼里分明有笑意。甚至看得出两分缱绻。浮潜歌挑眉看慕衔真,果然看到她几次要落泪。
官淮越今日倒没发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慕衔真还是走了,因为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她也是议亲的人,追着男人或被男人追着像什么话。
卫府门槛没彻底跨完,慕衔真就把官淮越的好意从头到尾拒绝了个遍。
浮潜歌和卫澜起沉默着站着,一同看着官淮越追着慕衔,直到他们俩彻底真没了踪影。
浮潜歌才转头同卫澜起说,“今日前来,还有一事,望将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