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药。”
孟翡一探她鼻息,被滚烫得宛如开水的温度惊了一下。
老天,她这春毒的浓度未免过于高,就算是发烧热,这种温度烧下去足以把人烧成傻子。
孟翡不打算再等了,他知道她懂医术,她口中棱模两可的话应该是在提醒孟翡去帮她取解药,便捉住李桃姜肩膀轻轻摇:“什么药?”
李桃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但眼皮几乎粘合在一起,感觉不出舌头的存在,她费力张口:“偏厢,炉子,药……”
孟翡匆忙去了她说的地方,果然有个火苗烧得正旺的炉子上架着砂锅,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药汁的浓重苦味。
他没有多想,舀了一小碗,又觉得这味儿实在太苦,便让外边值夜的丫鬟去取甜果脯。
丫鬟很快给他带了果脯拼盘来,习惯性拿了银针去试药。
孟翡一抬头,就听她发出一声惊叫。
银针落在了地上。
孟翡捡起一看,探进药液的那一部分已经被腐蚀发黑。
……
药里有毒?
李桃姜还真是……能好好活着也不容易啊。
这个结果他居然没有太意外,甚至隐隐猜出是谁干的,他冷声道:“处理掉,今晚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丫鬟脸都吓白了,她是高义王妃配给李桃姜的专门管着药房药材,若不是她还谨遵王妃的调·教,出了人命她第一个掉脑袋!
孟翡叹了声气,都到这份上了,重新熬药也无济于事,北狄人粗蛮,文理医都很烂,春·药性烈且含有各种仙丹里掺杂的水银剧毒,吃多了折寿,他记得上辈子的北狄王就是死在姬妾房里的。
他重新坐回床榻边,仔细瞧着李桃姜的反应。
她双眼紧闭,看不出意识是否清醒,热得额头满是汗珠,衣裳被她自己扯得勉强遮住隐私,裙带歪了,被汗水濡得湿透了,大抵是她想拽开衣裳但裙带太紧的缘故,她气息越来越粗重。
孟翡喊了她几声,李桃姜似乎都没听见,只是愈发痛苦难忍地。
现在解决方法就两种——给她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要么做点吃了春毒后该做的事。
孟翡先想过第一种方法,但又被否定了。
他记得公主婚后的身子每况愈下,洗冰水浴大概率会发烧,也许今晚就是开端。
但看公主的情况,她唯恐再折腾下去,李桃姜第二天烧成傻瓜。
算了。
孟翡开始解腰带。
而后跨过床榻,俯身下去。
……
李桃姜这一晚迷迷糊糊,好冷又好热,想翻身却似乎被人按着,有人给她解了束缚的腰带后她轻松许多,叫了声小昙却没人应答,到后边竟然连唇都无法出声。
她被来势汹汹的人顶撞了一下。
奇怪,但并不难受。
之后的事,她就完全不记得了。
彻底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迷糊着看了眼帷幔外的窗,几只小雀仔啾啾叫着,阳光落在桌案的花瓶上,花骨朵娇艳欲滴。
然后目光慢慢收回,看清了身边还有个男人。
李桃姜差点一声尖叫。
“孟翡!干什么睡我的地方!”
她惊慌失措地抓起衣裳遮住胸口,腿间的酸痛又让她一愣,她的动作适时露出昨晚留在床铺的痕迹。
李桃姜愣住了,继而记忆回笼,只知道她是中了北狄人的春毒,但她也早早熬好了解药,清晰记得自己叫孟翡取来,为什么孟翡没给她喝?
呵,男人!
她气不过地锤了孟翡一拳!
死男人!到死都是色胚子!
孟翡坐起来,毫不要脸地赤着上身,任她发泄似的揍好几拳,道:“我知道公主有很多问题,一个个来,我慢慢解释。”
李桃姜气急:“我的药呢!”
孟翡:“有毒,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给你试药的小如。”
李桃姜:“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我有让你……你来解……”
剩下的话,她实在是羞于说出口。该死的,又叫这人骗了她身子!
孟翡笑了两声,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一脸俨然地反问:“不是你说了,昨晚能回来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我昨晚问了你好几遍,你都没拒绝我。”
李桃姜愤怒地一拳揍向他胸膛。
孟翡只是笑,一点反抗她的意思都没有,脸上表情可欠了:“公主揍吧,反正我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