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有这等缜密的心思,这样的箱子她上哪儿找的?还真是够狡猾,层层防守。
先是将镖师扮作过路的商队掩人耳目,又雇了雀楼的杀手押镖,还有下等草料做饵,就算前两道防线全破,抢夺货物的人一打开箱子发现全是下等草料定然十分不屑一顾。
这样的箱子定然没有在市面上流通,压根没人能猜到这其中还有玄机。
当真是干得漂亮!
三姑娘这是救了多少无辜将士百姓的命啊!
谢来上前:“辛苦诸位镖师兄弟了,里面请,请在府内先行修整几日再返程吧。”
“多谢。”
守卫领着镖局的人进门。
谢来又吩咐道:“将这些粮食米面轻点好,发一部分下去,诸位这些日子都辛苦了,草料就都喂马吧。”
“是!”
将士们终于不用挨饿了,也十分的高兴,立刻就去办了。
谢骁落在后面,那信越往后读,他捏着信纸的手越发的抖,一个七尺男儿竟生生看红了眼。
谢骁抹了把脸,语气沉重的道:“我家小妹,长大了,如今也有我侯门风骨了。”
谢来也欣慰的笑道:“早知三姑娘不是普通女子。”
谢骁道:“可是一趟镖可不便宜啊,那雀楼也是烧钱的地方,更何况这些粮食米面衣被,菀菀一个女子哪里来这么多钱?”
谢来笑了笑,便把当时他陪谢长安出城做的事跟谢骁提了一嘴。
谢骁诧异:“她竟在行商?”
“三姑娘亲口说她不打算经商,只是需要钱。”谢来道。
“需要钱为何不跟我说?”
谢骁疑惑。
“当日属下也这般想,但三姑娘许是早就料想到了今日这场面,用侯府的银子避不开朝廷的耳目,如今是最好的局面。”谢来回想起过去的事,又道:“当日离京之际,听闻三姑娘那香膏生意便已不错,如今想来更是红火。”
谢骁面露无奈:“是我与父亲小瞧她了,从前我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子,这一生找个门第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她心仪就是最好的了,却没想到我谢家的女儿亦不输男儿,如今看来当初让她嫁人倒是我们拎不清了。”
谢来笑着道:“三姑娘喜欢便是最好的,她与那三公子青梅竹马,也算是一桩佳话了。”
谢骁点点头,将信纸叠起来,贴身存放。
“你说得对,她高兴就够了。”
谢来道:“只是世子,这些古怪的箱子不知三姑娘是从何得来?倒是有趣,日后或许有用。”
说到这个,谢骁神情略微凝重了些。
“菀菀在信中说,这箱子的结构是她经过无忧太子指导让工匠按图纸打造出来的。”
谢来悚然:“无忧太子?!”
“是。”
谢骁道。
“无忧太子竟与三姑娘有交情?阙珏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获取三姑娘的信任来日在战局上要挟世子您?”
谢骁轻轻摇头:“据我的了解,阙珏此人虽神秘莫测,但他并非这等不择手段之人,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这批东西拯救了全城的百姓和我麾下的将士,我得承他三分情。”
经他一说,谢来也觉得有道理。
谢骁又道:“与其担心阙珏,不如想想陛下到底为何这么做,他对侯府不该如此。”
谢来沉吟道:“许是京中局势有变。”
谢骁眉宇间愁云堆积:“菀菀这次实在铤而走险,恐怕陛下会治罪。”
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忍不住想要立刻骑上马连夜赶回京。
无召回京也好,什么罪名都好,他都会一力担下。
但是他不能。
他看着周围百姓喜极而泣的欢呼拥抱在一起,他明白了长宁侯府存在的意义。
半个月后,京里最新的动态传到谢骁手上,看完的瞬间,他将手里的茶杯摔碎了。
满堂惊。
“世子,敢问发生何事了?”
谢来心里暗叫不好,他这个脸色,绝非普通的小事。
“晋帝今日前下旨,丞相这些日子协理国事有功,尚书府小姐蕙质兰心特赐于丞相之子为妾,三个月后完婚。”
谢来急道:“哪个尚书府?”
谢骁指节捏得咔咔响,一字一句道:“工部。”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懂了这里面的暗潮汹涌。
工部尚书好歹是个尚书,但对于裴侪这样的野心大臣,工部对于他的帮助微乎其微基本等于没有。
这道圣旨看起来像是奖赏,实则更像是在膈应人。
京城谁都知道丞相之子是有正妻的,正妻之后你还给人家赐个妾室。
可不就是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膈应人嘛。
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