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娥秀眉微蹙,宫内一时呆了两个阉人,她心里怪不自在,总觉得她这殿内,染上脏东西。
她佯装困意上头,打个哈欠:“得了,李大人,王公公,你们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本宫也乏了。”
李原与王仁皆不敢再留。
临走时,李原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李娥,“妹妹,这是哥哥特意寻了上好的玉石翡翠给你打制的手镯,祝你生辰快乐。”
李娥接过,道谢:“多谢哥哥。”
李原朝殿外走去,步子慢悠,恋恋不舍地回头。
“哥哥,回吧,事情记得给我办好。”她叮嘱道。
哐当一声,殿门合上,宫钥紧锁。
李原所有的留恋都被挡在那一堵高墙之外。
他堪堪收回眼神,走入浓稠夜色中。
王仁默默跟在他身后,给他打伞,大气都不敢出。
*
东宫门口
太子萧景辰瞅着门口那辆马车缓缓离去,想起方才萧政亭所说的话,陷入沉思。
东宫门前的两盏红灯笼散发出幽幽亮光,青石板砖上的两道人影,若隐若现。
他问身边站着的人,“九叔算是表态了吗?”
身边人一身暗紫色的官服,低声道:“依镇南王所言,是打算站在殿下这边了,以前殿下不是担心并州距离京城太近,镇南王若是站在雍王那边,等于是给雍王送了五万兵马,这次镇南王终于表态,殿下大可放心。”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林年成。
听见他所言,太子终于放下心来。
暗夜中,林年成想起一事,对太子说:“殿下,之前李大人说的法子,您得考虑一下了,谢慕云一旦入仕,谢家便有三人同朝代为官,若能得谢家的支持,您在朝中的地位才算是彻底的稳固。”
太子想起他们出的主意,噗嗤一笑。
“你们竟然都那般支持那谢家女入东宫,方才九叔也是那样建议的,行,那孤便找个由头,去见见那谢家小姐。”
*
谢府
谢慕云高中状元,江氏始终忧心忡忡。
担心她入了官场后,面对一众男子,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谢慕云不停地宽慰她,让她孕期不要多想。
三日后,宫里来人,圣旨正式到达谢家。
皇帝授予谢慕云卫尉寺主簿一职,谢慕云丝毫不意外地接过圣旨。
*
离正式上任前还有五日,这五日谢府却发生了件大事。
柳氏身边的侍女冲撞了江氏,害得江氏动了胎气,谢慕云强硬地让谢怀川休了柳氏,谢怀川却不肯,最后柳氏被罚冬粮减半,三个月不得出院一步。
屋内
谢慕凝正端着药,服侍着江氏。
江氏仅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靠着软垫,面色惨白无血色。
“娘,昨日可将凝儿给吓坏了,这柳氏身边的侍女也太毛手毛脚了,知道您有孕了还行事如此鲁莽。”
一碗黑乎乎的药见底,谢慕凝将碗递给陈嬷嬷。
“昨日幸好三哥哥在场,能及时扶住母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谢慕凝想起来后怕。
柳氏的婢女昨日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参鸡汤,说是主子上赶着要,冷不防脚下一滑,撞在江氏身上。
“娘,你说这事是人为还是意外?”
江氏摸了摸肚子,没吱声。
在一侧翻看兵书的谢慕云出声:“四妹妹不用问了,此事定是人为。柳氏的人品,信不得。那个狐媚子就该千刀万剐,省得天天出来作威作福。”
她恨铁不成钢地劝江氏,“母亲,为何到了如今,你还如此逆来顺受,就是你知般纵容,柳氏如今才会变本加厉。你若是闹一闹,或许父亲就会严惩江氏。”
江氏看向谢慕云。
眼神中想起一些往事,想开口同谢慕云讲明,但碍于谢慕凝在场,她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江氏眸里带着浓浓的失望,叹气:“母亲只是对你们父亲失望了,仅此而以,闹又能如何,若是当初他真有良心,就不该纳柳氏进门。”
谢慕云仰天长呼一口气。
这封建思想到底荼毒了多少女性。
入了这吃人的高门大宅,好好的女子被折磨得这个样子。
“凝儿,你日后入了侯府,手段可得强硬点,不要怕惹事,你那公婆若是颐指气使,要给你气受,就反击回去,面对你夫君也是,千万不要任凭小妾欺辱到你头上。”
“三哥哥的叮嘱,凝儿记下了。”
江氏动了胎气需要休息,谢慕云与谢慕凝没继续在她房里久留,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
翌日,东宫来人,说是两日后太子殿下主办一场马球会,特邀谢家人出